葉臻沉默,呼吸急促困難。
此時的每一分每一秒,對於她而言,都是折磨。男人身份不明,極可能是危險變態的殺手,她也許隨時會喪命,多逼近一分,她多一份顫慄。
“不說話?”男人輕笑,眼神如同鋒利的刀,壓迫、犀利。
葉臻偏開臉,不去看他。
然而越是緊張,就越發敏感。他就像一隻蟄伏在她身上的獸,一舉一動,都銳利深沉。他危險的俯視著她,猶如睥睨著手中的獵物。清冽的男性氣息,絲絲入扣的鑽進她的肺腑,滾燙的體溫與她緊緊相貼,讓她察覺到隱伏在他體內的心跳,還有流淌的血液。
體溫、氣息、重量,相融相疊,神秘而迫人。
他突然扣住她的下巴,她不得不與他對視。
首先看到的,是他隱匿在黑暗裡的雙眼,漆黑修長。他看著她,目光有些譏誚,一隻手遊弋到她的頸部,說:“我有很多方法,讓你開口。”
“放開我!”葉臻驚怒,“我什麼都沒做。”
男人蹙眉,“客廳裡有現場勘查箱,茶幾、酒杯、地毯、床和被子,都被你檢查過,你提取到了什麼?或者,你查到了什麼?”
葉臻大驚,沒想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他竟然已經察覺房間的變化,連酒杯地毯這樣的細節都沒放過。
她如墜深淵,卻依舊佯裝鎮靜。
男人勾唇,改單手握住她的手臂,另一隻手掀開她胸前的衣服。
葉臻用力掙紮,卻如蚍蜉撼樹,羞憤得張口咬他。
男人輕笑一聲,從她胸前的口袋中翻出證件,翻開漫然一看,失笑:“警察?”
葉臻深吸一口氣,盡量和他周旋拖延時間,“你先放開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看到。”
“哦?”男人臉色沉冷,“放了你,然後你會趁機逃走,你以為我信?”
他冷笑,“你進門時,應該報了警,以警察的行動力,很快就能到。與其放了你,不如——”
“不如怎樣?”葉臻心如死灰。
男人淡淡地說:“不如把你當人質,要挾警方。”
葉臻驚慌,失望透頂,“你不能把我當人質!”她語無倫次,“我只是個小人物……”
“看來有點自知之明。”男人一哂。
葉臻緊緊盯著他,就在她打算以頭相撞時,房門被人敲響了。
可惜敲門的是酒店服務員:“您好,客房服務,林先生,您的晚餐給您送來了。”
男人靜默片刻,將證件放到床上,竟若無其事地放開了葉臻,披上襯衫,起身出了門。
葉臻愣住,不知所措。但一下秒,她立刻奔出臥室,拎起勘查箱,以最快的速度沖向大門。然而男人行動更快,端上晚餐,轉身關了門。
葉臻如同受驚的小鹿,握緊手指,踉蹌後退一步,腳跟踢到身後冰冷的屍體。
他如此猖狂,難道是不顧一切,決定要殺她滅口了嗎?
“葉臻?”男人的聲音,從晦澀的光影裡傳來。
葉臻呼吸急促,既錯愕,又混沌。
男人緩緩走近,將晚餐放在櫃子上,冷淡地說:“這個案發現場,有如此巨大明顯的破綻,你卻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