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星螢的生活節奏像被誰按了快進鍵。
半個月前, 一場國際性舞蹈比賽的主辦方給沈芹雲發來了邀請函, 據說世界各地的頂尖舞蹈家都會出席,在國際舞蹈界備受關注。
她卻婉拒參當評委,毅然決然地給祝星螢報了名。
接下來的日子裡,她每天都在練舞中度過。
參賽的舞是沈芹雲親自操刀為她編排的,這也是祝星螢第一次參加這種國際性大型比賽,每天打起十二分精神去練習。
可即便如此, 沈芹雲還是能挑出她的各種毛病,直說她從頭到腳都寫著花瓶兩個字。
“停停停!你是死魚嗎?這支舞又被你給跳毀了, 你到底有沒有認真在跳!”
沈芹雲擺著一張臉, 吼聲貫徹整個舞蹈室。
祝星螢心下一緊,腳踝突然崴了下。
沈芹雲眉頭皺得更厲害, 上前來看了下她的腳踝,“到一邊休息下,二十分鐘後繼續。”
說完, 走出了舞蹈室。
祝星螢抿緊唇線, 走到角落靠牆坐下, 一邊揉了揉自己隱隱刺痛的腳踝, 一邊抽了張紙巾擦汗。
在舞蹈這個問題上, 沈芹雲從來都是嚴厲到近乎苛刻,所以也不太顧及她的感受。
跳的好是應該的, 跳不好就是沒用。
這是她對待祝星螢一貫的思路。
等腳踝稍微緩和了些, 祝星螢喝了幾口純淨水,拿過一旁揹包裡的手機, 估摸了下中國的時間,給姜眠撥了過去。
響了三聲,他接起,聲音如清泉漱石,“囡囡。”
她悶悶地叫他:“姜眠。”
他敏銳地察覺出她的情緒,“為什麼不高興?”
她嘴硬,“沒有啦,就是練舞有點累。”
他說:“騙人。”
短短兩個字,卻是篤定的語氣。
祝星螢默了幾秒,手指不自覺地擺弄揹包上的裝飾品,故作輕松地開口,“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啦,就是練舞的時候不小心崴了腳,被媽媽罵了沒用。我就是……就是有點傷心,一點點而已。”
他聲音突然繃緊,“腳怎麼樣了?去醫院了嗎?”
她只是笑,聲音輕輕的,“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啦,現在已經不痛了。”
他似乎鬆了一口氣,隔了會慢悠悠地說,“囡囡,一個人有用沒用不是別人一句話就能斷定的,不要小瞧自己,我知道你很有用。”
祝星螢側重點清奇,突然反問道,“為什麼你就可以斷定我有用?”
那頭,他難得被嗆了下,“我又不是別人!”
祝星螢笑起來,接了句:“昂,你是我的人。”
“嗯哼。”他笑了下,“我的囡囡那麼棒,一定能奪冠的,我相信你。”
“你太高估我了。”聽見走廊上傳來高跟鞋聲,祝星螢連忙說道,“好啦好啦,我媽回來了,我得繼續練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