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控燈熄滅,姜眠站在黑暗中。
面無表情,唇線緊抿。
從那之後再見到姜眠,是在離別的機場。
他終究還是食言了。
她沒有告訴姜眠,那天去找姜眠,她和在場的所有人一樣,揪著心為他歡呼。
看著他從車上下來,模樣像極了驕傲的國王。
當他的目光掃過來時,她下意識往旁邊側了側,借勢擋住身形,她有那麼一瞬間,突然不想被他看見。
她是他的現實,是他的不得不低頭。
姜眠是在淩晨一點去找的姜鬱玫。
阿姨給他開門時一臉驚訝,說姜鬱玫還沒睡,在書房處理檔案。
姜眠讓她別去打擾她,換了鞋子,走到沙發上坐下。
阿姨給他倒了杯水,“你好久沒回來,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心裡還是很想你。”
姜眠接過水杯,“阿姨你去睡吧,我有點事,說完就走。”
阿姨似乎還想說什麼,最後也生生忍住了,關掉多餘的燈回了房間。
姜鬱玫聽見動靜下樓,見著他也吃了一驚,邊下樓梯邊說道,“無事不登三寶殿啊。”
“是不是隻要我接管公司,你就同意我們在一起?”他開門見山地說。
姜鬱玫說,“不錯。”
他沒說話,微微垂眸,側臉脖頸彎出執拗的弧。
她嘆了口氣,無奈的看著他,“什麼樣的女孩子沒有,你怎麼就這麼固執。”
他不假思索地說:“我只要她。”
姜鬱玫微微一愣,嘆了口氣,“你果然很像封晟。”
姜眠抿了下唇,放在膝蓋上的手指微微一動。
封晟,是他爸爸的名字。
“以前他站在你外公面前保證時,也是這麼認真堅定。”姜鬱玫稍稍斂了笑,正色看向他,“我從沒在你面前提起他,你覺得我薄情寡義覺得我狼心狗肺,可你哪裡知道,我心裡的痛絕對不比你少!我沒辦法原諒他,實話說我很後悔和他結婚,他那樣的人,有牽掛就是他的軟肋,因為我的固執,害了三代人。”
客廳瑩白的燈打下來,姜眠微微垂著頭,側臉隱在黑暗裡。
良久,姜眠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他攏起眉頭,聲音無悲無喜,“我答應你的要求,但是前提是,離開那天我要去送她。”
ktv嘈雜的環境裡,他坐在角落的沙發上,有朋友笑著拍了拍他肩膀,戲謔地說眠哥什麼時候這麼矯情了。
他笑了笑沒說話,用無比沙啞的聲音唱著“保持緘默,不皺眉頭”
女孩最後沒有帶他走,誰都不是誰的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