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荒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後的玫瑰。”
——聶魯達《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
高二那年, 祝星螢選了文科, 待在原班。
盛笑也選的文科,和她在同一個班,唐茂林則選的理科,剛開學時就和她們分了班。
上完廁所,拉著盛笑坐到座位上,聽著班主任翠花在早自習上宣佈校慶的事宜。
盛笑湊過來問她, “校慶還剩幾天了,你準備跳什麼?”
她小聲地回答:“劍舞。”
“你不跳最擅長的芭蕾?”
“有人跳了, 再跳沒意思。”
“誰啊?”
她扣上書, 淡淡地吐出兩個字:“邱菱。”
這幾天呼吸有點兒不順暢,祝星螢覺得應該是普通的小感冒, 去藥房拿了點藥,吃了兩天卻沒見好轉。
姜眠問起時,她抽了抽鼻翼, 聲音軟軟的說話, “可能是感冒了吧。”
“怎麼不注意點。”他彎下腰, 替她將麵包服的拉鏈一路拉到下巴, 柔軟的發隨著低頭的動作垂下來, 看起來很溫柔。
她站在姜眠面前,也伸手替他拉起敞著的外套拉鏈, 整個人乖的不行。
他走在前頭拉著她的手, 走路時兩枚平安扣時不時輕碰在一起。
祝星螢在最青澀的年紀裡遇見他,不明白所謂細水長流, 只珍惜眼前的時光,以為所有的黴運都停留在十六歲。
以前外婆給她算過命,說她是富貴的命格,一生順遂、無災無難。
校慶當天在大禮堂舉辦,德育高中是有名的重高,有媒體專門負責攝影。
祝星螢畫好了妝換上舞服,在外面裹了個嚴嚴實實的外套,早早地在候場區坐好等待。
過了二十幾分鐘,校長的長篇大論後,校慶正式開始。
邱菱穿得潔白仙氣的tutu裙,身體柔軟的像一片雲,跳著經典的獨舞,美得像天上的仙女。
一支舞畢,全場響起雷鳴般的掌聲。
她和邱菱的節目排的很近,主持人報備完節目,祝星螢撥下外套,赤腳走了上去。
上臺前祝星螢的視線和她在空氣中輕輕碰撞,邱菱眼裡除了驕傲,還有淡淡的不屑。
她站在舞臺中央,有光打下來。
身著紅舞服,袒露出的面板白白淨淨,一雙赤腳踩在大鼓上,配上氣勢如虹的鼓聲,將長短劍舞得動人心魄。
似乎將戰舞和劍舞結合了起來,配上慷慨激昂的音樂,讓人的視線忍不住追隨她。
臺下有男生竊竊私語起來。
姜眠坐在禮堂的觀眾席裡,坐姿很隨意,忽然聽見前面兩個男生的閑聊。
“誒你說,祝星螢身材好還是邱菱身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