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比亞離開物質界,進入了一條低低的,有風吹過的隧道,這條銀色的通道將帶她回到星界。黑豹大步慢跑著,並不急於出去而且她也太累了不能全速前進。這條旅途算不得長,通常也不平坦。
利比亞繞過一個長長的彎後,突然停了下來,她的耳朵垂了下來。
通道的前端在燃燒。
就像惡魔一樣。那些惡魔般的火焰似乎完全無視黑豹的到來,在那裡跳躍著。利比亞向前走了幾步。她能夠感覺到那迫人的熱量,能夠看到火魔,並且能夠聽到他們一邊狂笑著一邊吞噬著通道圓形的牆壁。
一股氣流告訴利比亞通道已經被毀壞了,就在兩個世界間的某個虛空之處。火魔被拉成了長長的形狀,接著被吸了出去;餘下的火焰瘋狂的舞動著,跳躍著,搖曳著,似乎要一起出去一樣,突然猛地一起高漲,火勢洶湧。風強勁地吹著利比亞的後背,推著黑豹向前,推著通道里面的每一樣東西向前從裂口中飛入虛無。
利比亞本能地意識到如果她屈服於那股力量的話,將沒有任何迴轉的餘地,她將會成為一個迷失的、無助的、在兩個世界之間的流浪者。
利比亞撐開腳爪,緩慢地後退著,一步一步努力地同猛烈的勁風做著鬥爭。她黑色的皮毛被風吹得零亂,圓滑的毛髮都被吹得反立過來。
退後了一步。
通道又滑又硬。很少有突出的東西能夠讓黑豹的腳爪抵住。利比亞的腳爪更加瘋狂地抓著地面,但是,不可避免地,大貓開始向前滑去,向火焰和裂縫之中滑去。
“怎麼了?”凱瑟拉·妮可羅莉問道,她看到當蘭尼斯特拾起小雕像時臉上滿是疑惑。
“溫暖,。”蘭尼斯特回答道,“雕像是溫暖的。”
凱瑟拉·妮可羅莉的表情也同樣由於困惑而皺了起來。接著她有一種純粹的恐懼的感覺,那是一種她無法理解的感覺。“快點召喚小關回來。”她催促道。
蘭尼斯特也同樣感到害怕,並且早已開始了召喚。他將小雕像放到地上,呼喚希望黑豹出來。
利比亞聽到了召喚,不顧一切地想回答它,但是現在她已經靠近了裂縫。野蠻的火焰高高地舞動著,燎烤著黑豹的臉。風越來越大了,根本沒有任何東西可以讓利比亞抓住。
黑豹也感到了恐懼,她也感到了憂傷。她將永遠無法再回應蘭尼斯特的呼喚了;她將永遠無法再和這個遊俠一起在秘銀廳附近的樹林裡狩獵或者和蘭尼斯特以及凱瑟拉·妮可羅莉沿著山路賽跑。
利比亞在她一些前任主人死去的時候也曾經感到過憂傷。然而這次與蘭尼斯特分離的悲傷將是無可比擬的。凱瑟拉·妮可羅莉或者吉格斯,甚至那個最讓人感到灰心的阿萊格里,以及那些給予黑豹無數快樂時光的愛或恨的故事,都讓她難以釋懷。
利比亞還記得蘭尼斯特曾經讓她躺到熟睡中的阿萊格里身上去睡覺。那個矮人是多麼的暴怒啊!
火焰灼烤著利比亞的臉。她已經可以看到裂縫的外面了,看到那無盡的虛無在那裡等侯著她。
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穿越了呼嘯的風聲的遮蔽,傳來了蘭尼斯特的召喚——黑豹無法回答的召喚。
格拉斯科?安戈,坎塞洛城第二家族巴瑞森?胡克斯家族的侍父兼武技大師,並不是索拉里喜歡的那種黑暗精靈。事實上,索拉里甚至有些懷疑這個傢伙到底是不是一個真正的皮克斯爾。格拉斯科站起來有六尺高,渾身強壯的肌肉加起來有接近二百磅重,他是坎塞洛城中最彪悍的一個黑暗精靈,也是幽暗地域中那些普通的體形纖細的種族中最大的一個。這個狂暴的武技大師與常人的區別絕對不僅僅在體形上。索拉里被公認行為古怪,而格拉斯科則是令人恐懼的。他將他的白髮剪短,用洛斯獸的茹汁煮沸後提取出來的厚厚的凝膠束起來。一個秘銀環穿過格拉斯科那稜角分明的鼻子,他面頰的兩邊各伸出一根金質的銷釘。
他的武器是一根三叉戟;他穿著一件非常合身的製作精良的黑色鎧甲,還有一張網——據說是一件有魔力的寶物——掛在他腰帶上隨手可及的地方。
令索拉里感到高興的是,至少今天格拉斯科沒有塗上他的迷彩,那是一些縱橫交錯的顏料條紋,僱傭軍並不知道它們的含義,但是那些黃色和紅色條紋不論是在普通光譜還是紅外光譜下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在坎塞洛城眾所周知,格拉斯科不僅是託蘭道爾?巴瑞林大人的侍父,還是巴瑞森?胡克斯家族中很多女人的配偶。第二家族認為格拉斯科血統純正,讓他繁衍後代,當想到無數小格拉斯科在自己周圍跑來跑去時的情景時,索拉里的臉上露出了難看的,厭惡的表情。
“魔法很瘋狂,但是我的力量也一樣強大!”這個怪異的武技大師咆哮道,他那始終皺著的眉頭使他讓人更加難忘。他舉起長滿了鐵一樣肌肉的胳膊,當他的肘部彎起來的時候,二頭肌立刻繃得緊緊的,胳膊上像岩石一樣堅固的肌肉高高地驕傲地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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