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尼斯特一想到利比亞在這個龐大的、扭動著的人的背後舒服地伸懶腰的情景,就忍不住咯略地笑起來。“艾克鎮的人只要能習慣我到他們中間去,就一定也能熟悉這隻黑豹,。”蘭尼斯特答道,“想想阿萊格里花了多少年的時間才熟悉利比亞啊!”
黑豹低聲地咆哮著,好像聽懂了他們的每一句對話。
“那不是時間的問題,。”凱瑟拉?妮可羅莉說,“這隻可愛的傢伙多少次從熊熊烈火裡把我那頑固的父親拉出來啊!”
當聽到利比亞的又二次咆哮,蘭尼斯特和凱瑟拉?妮可羅莉都禁不住對阿萊格里的代價大笑不止。當蘭尼斯特拿出小雕像和利比亞道別時,他們停住了笑容。他向黑豹許諾,不久之後,他們返回秘銀廳從這裡經過時,會再把她召喚出來的。
這隻令人畏懼的黑豹,低聲吼著,圍著小雕像轉。利比亞變成灰色的薄煙,叫聲也逐漸減弱,然後什麼都看不見了。
蘭尼斯特拾起小雕像,望著艾克鎮附近升起的縷縷青煙。“準備好了嗎?”他問他的同伴。
“他會是一個頑固的傢伙。”凱瑟拉?妮可羅莉承認道。
“我們只需要讓勃魯西克清楚阿萊格里現在的處境有多困難。”蘭尼斯特提議道,再次朝那個小鎮進發。
“我們只需要讓勃魯西克想象一下阿萊格里拿著斧子掃過他鼻樑的情景。”凱瑟拉?妮可羅莉嘀咕著,“就在他兩隻眼腈之問。”
艾克鎮是一座遍佈岩石,暴露在風中的巨石建築群。它坐落在一個小山谷中,三面環山,那些圍繞著它的就是被稱為“世界之脊。”的高聳的山脈,山上的地形異常崎嶇。石制的建築群就好像以巨大山峰為背景的紙牌上的房屋一樣,它們是幾百年前由秘銀廳的矮人——阿萊格里的祖先建造的,當時被稱為矮人驛館。那裡曾經被阿萊格里的人民作為進行貿易的地方,是惟一可以讓商人們觀看從秘銀廳運來的珍寶的地方,因為矮人們不願意讓外人進入他們的秘密寶藏。
即使不知道矮人驛館歷史的人都會推理出這個地方是由長著長鬍須的民族建造的。只有矮人才有這麼大的力氣移動這些岩石,因為儘管數百年來這裡一直不適合居住,而且大風總是無情地掃過這個以高山為牆壁的峽谷,但是這些建築物仍然儲存了下來。奧蘭多的人民為了在這裡居住,需要做的僅是支起一堵臨時的牆壁,清除掉已經半埋住一些房屋的數噸卵石,趕走在這裡生存的動物而已。
這裡再度成為集市,如同在秘銀廳的全盛時期一樣,不過現在這裡叫艾克鎮,人類在這裡工作,擔任著繁忙的矮人的代理。這項協議看起來對雙方都是合理並且有利可圖的,但勃魯西克並不知道這些嘗試是怎樣突然開始的。蘭尼斯特和凱瑟拉?妮可羅莉都知道,如果他在要求拿走提瑪歐斯之牙這件事上沒有讓步的話,阿萊格里很可能會命令這個野蠻人和他的人民離開這裡。
驕傲的野蠻人永遠不會服從這樣的命令。他們對這塊土地的所有權已經被認可,這裡不是租來的。
阿萊格里的人民從山上下來將野蠻人趕走,這樣的戰爭前景並不是那麼不可思議。
所有這一切都是因為提瑪歐斯之牙。
“奧蘭多知道了爭端的緣由之後一定不會高興的。”當凱瑟拉?妮可羅莉和蘭尼斯特來到艾克鎮附近時她說,“是他將他們凝聚到一起。然而讓人感到遺憾的是,也是對他的回憶使他們受到痛苦分離的威脅。”
的確是個遺憾而糟糕的諷刺,蘭尼斯特默然同意。他的步伐變得更加堅決;從這個角度看,這次外交使命的意義甚至變得更加重大了。突然,蘭尼斯特覺得這次訪問艾克鎮絕不僅僅是為了兩個倔犟的統治者間的那點小糾紛。這個黑暗精靈是為了奧蘭多的榮譽而來的。
當他們下到山谷的地面上時,他們聽到有人在唱著聖歌,有節奏地、莊重地誦讀一位傳奇戰士的事蹟。他們穿過空蕩蕩的道路,經過敞開的房門,這個勇敢的民族從來不願意麻煩地去看守。他們兩個都知道聖歌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也知道在哪兒才能找到艾克鎮的男女老幼們。
這些蠻族定居者為這座小鎮增添的惟一景觀是一座巨大的建築物,它能容納下艾克鎮的全部四百名人民和相近數目的來訪者哼格洛,又被稱為“蜜酒廳。”。他們在這個莊嚴的地方敬神和緬懷英雄,最後這也是分享食物和飲料的地方。
亨格洛現在還沒有完成。它一半長度的矮牆是用岩石砌成的,另一半則是用鹿皮圍成。這點對蘭尼斯特來講並不難理解,似乎反映了奧蘭多的人民從多遠的地方而來,又走了多麼遙遠的路程。當他們還住在冰風谷的苔原地區時,他們四處遊牧,尋找馴鹿群,因此他們的房屋都是用鹿皮做成,可以打成包裹攜帶在這個遊蕩部族的身邊。
這個勇敢的民族已經不再過遊牧的生活;他們也不再依靠馴鹿群為生。那是一種不穩定的生活方式,經常會導致各個部落之間的戰爭,或者和十鎮的人民——在三大湖邊上,冰風谷惟一的非野蠻人民族——作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