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尼斯特已經看到黑暗精靈從正下方浮空而來,但他們得花好一段時間才能上得這麼高。
“沒人!”蘭尼斯特從上面的通道向下喊――看到上面確確實實是一條通道而不僅僅是個小房間,可真讓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因莫比萊鬆開手跳上了在洞口下方搖擺不停的長索。
蘭尼斯特把凱瑟拉?妮可羅莉拉了上來,盯著下面正往上爬的人。他可以斬斷繩子任由因莫比萊掉下去摔死,毫無疑問,沒有了這個刺客,世界會變得好一點兒。但是蘭尼斯特的正直讓他遵守了自己的承諾,遵守了凱瑟拉?妮可羅莉的承諾。他不否認正是因莫比萊冒著風險帶他們逃出了這麼遠,他也不會在現在這種時候背信棄義扔下刺客。
因莫比萊靠近了洞口時,蘭尼斯特伸出手把他拉了上來。凱瑟拉?妮可羅莉張開瑪利亞弓走回洞口邊,看是否有黑暗精靈跟了上來。這時,她注意到了別的東西:巨大的穹頂神堂上的紫色妖火就在她下方不遠處燃燒。她想像著如果利比亞撞破了屋頂掉進神堂時。那些在參加高階家族祭儀的皮克斯爾精靈臉上會是什麼樣的表情――這念頭給她帶來了別的靈感。再次看向穹頂神堂和神堂上空的洞頂時,她不懷好意地笑了起來。
這裡是個並不平坦的天然通道,但足夠讓三個人並肩前行。前路忽然有一道閃光劃破黑暗,一行人立即明白這裡並不是只有他們三個。
蘭尼斯特提著雙刀奔去,打算要掃清前路。因莫比萊剛要跟上又停住了,看到凱瑟拉?妮可羅莉令人費解地回身選了另一條路。
“你要幹什麼?”刺客追問,但她卻沒有回答。她只是邊數著步子邊往弓上搭了一枝箭。
經過一條支路時她突然大叫一聲往後退去,一個皮克斯爾精靈從裡面朝她撲過來,但他劍未出手就被扎進胸前的匕首結果了性命。因莫比萊衝過來對上了下一個奔出的皮克斯爾精靈,一邊大叫要凱瑟拉妮可羅莉回頭走另一條路跟上蘭尼斯特。
“頂住!”她只丟下這麼一句就往反方向繼續前行。
“頂住?”因莫比萊喃喃道,砍倒了第二個對手迎上第三個,但緊跟而來的另兩個皮克斯爾精靈卻漏網跑了。
蘭尼斯特弓身奔向這條上坡路,甚至跳上彎曲的牆面才不會減慢他奔跑的速度。
“勇氣可嘉!”傳來了一聲皮克斯爾語的恭賀。遊俠放慢了步子停下,看到丹尼爾?班瑞和西羅林?班瑞好整以暇地端坐在蜥蜴坐騎,堵在了通道正中。
“勇氣可嘉的嘗試!”丹尼爾重複道,但他的微笑嘲諷著整場逃亡,讓蘭尼斯特覺得他們的一切努力不過是給自傲的武技長找些樂子罷了,只是為這場必勝的獵殺增加些樂趣而已。
“我以為你坐的那頭蜥蜴被射死了。”蘭尼斯特想在失望的臉上裝出些自信來。
西羅林用閃著紅光的跟睛狠狠瞪住急躁的遊俠,沒有回嘴。
“那一箭射得漂亮。”丹尼爾同意,“不過只是射中蜥蜴而已。不管怎麼說,你和你可憐的朋友們帶來了不小的樂趣。”丹尼爾漫不經心伸手自弟弟手中接過了死亡長槍。“準備好受死了嗎,蘭尼斯特·伊斯坎達?”他邊說邊壓低了槍尖。
蘭尼斯特蹲身站穩,雙刀交叉架在身前。凱瑟拉·妮可羅莉和因莫比萊在哪兒?他想著,擔心他們已經被截在了後面的走道——也許正是被丹尼爾的手下堵住了?
凱瑟拉·妮可羅莉可能已經死了。這想法帶來的絕望突如其來地湧過他全身。但遊俠甩開這念頭,提醒自己要相信她,要相信她能照顧好自己。
丹尼爾的蜥蜴坐騎向前一躍,沿著牆面衝過一條條支路。蘭尼斯特全然不知這隻怪獸會從哪裡轉向衝向自己。從地面跳過來?從牆面的高處撲下?或者它會直跑到通道的頂上,讓它的騎手就懸在他的正上方?
丹尼爾知道蘭尼斯特已經在地表世界生活多年,在那兒可沒有天頂懸在頭上——他想過最後一種選擇是最狡猾的嗎?
蘭尼斯特起步跑向對面的牆,但立即跪倒在地,就在那一剎,丹尼爾奔跑如飛的坐騎把腳掌粘向了洞頂,長槍的槍尖僅以毫釐之差擦過遊俠的頭部。騎手奔過時,蘭尼斯特握緊長槍縱身躍起。
後背下方突然一痛,他回頭看到西羅林氣定神閒地跨著坐騎,正給十字弓裝上第二發弩箭。
“這裡可沒有公平決鬥,蘭尼斯特·伊斯坎達!”丹尼爾放聲大笑。他撥轉坐騎向地面奔去,又一次壓低了槍尖,準備再一次攻擊。
因莫比萊應付著黑暗精靈強手,劍和匕首揮舞得讓人眼花繚亂,一看便知這個對手是個經驗老到的戰士。在這個精靈身後,其他的黑暗精靈正向因莫比萊步步進逼,看到自己的同伴接住了刺客每一記困獸之鬥時,他們來了信心。
“你在幹什麼?”因莫比萊看到凱瑟拉·妮可羅莉跪在一塊大石旁,不禁厲聲問道。她站起身向石頭射了一箭。又射了一箭,然後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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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幹什麼?”因莫比萊追問的語氣更強硬了。
“少躂嗦,去對付那個皮克斯爾精靈。”凱瑟拉·妮可羅莉回吼,因莫比萊疑惑地看著她,突然不知道該拿這個讓人意外的人物怎麼辦。幾乎像是事後追悔似的,凱瑟拉·妮可羅莉拿出瑪瑙雕像放到地上。“回來,利比亞。”她說話的聲音竟如此平靜,“我英勇的同伴還是需要你的幫忙。”
被激怒的因莫比萊咆哮著撲向他的對手——這正是凱瑟拉·妮可羅莉所希望達到的效果。因莫比萊的劍畫著弧線進攻,鑲寶石的匕首一有機會就緊跟戳刺。
他的黑暗精靈對手嚷了一句什麼,最近的一個同族鼓起勇氣上前加入了戰鬥。因莫比萊怒罵一句,心不甘情不願地後撤一步,退進了廊道。
一道銀光自刺客眼前掠過,讓他一陣日眩,再次看清周圍時,他面對的又只有一個敵手了。而支路中的其他黑暗精靈已經跑得沒了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