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莫比萊完全沒有心理準備聽到這番話。他努力想理解索拉里的潛臺詞。
“你知道蘭尼斯特在幽暗地域,甚至知道他很快就要到坎塞洛城。”傭兵頭子開口提示,但這番陳述沒能給因莫比萊什麼啟發。
“陷阱早已設好也完美地執行了。”刺客爭辯著,而索拉里並不這麼認為:傭兵團成員傷了幾個,還死了四個。即使是面對蘭尼斯特這樣剛烈的強手,這樣的損失也讓人意外。“我正是那個把蘭尼斯特引下來,還逮住了凱瑟拉?布莉兒的人。”因莫比萊語氣尖銳地提醒他。
“你錯就錯在這兒。”索拉里一副興師問罪模樣的竊笑。因莫比萊瞪著他,完全被弄糊塗了。
“那個跟著蘭尼斯特追到這兒來的人類女子凱瑟拉?布莉兒,帶著利比亞,還有這個,”索拉里邊說邊舉起那個心形的魔法盒。“她盲目地跟了下來,居然還走過了迂迴的洞窟和恐怖的迷宮。她根本沒有希望走回頭路。”
“她也許沒打算要離開。”因莫比萊乾巴巴地補上一句。
“你錯就錯在這兒。”索拉里重申。他綻開了笑容,現在因莫比萊開始明白他的意思了。
“單憑蘭尼斯特?伊斯坎達一個人就能指引你離開幽深的幽暗地域。”索拉里坦白告訴他。傭兵頭子把魔法盒拋給因莫比萊。“感覺它的溫度,”他解釋說,“感覺在蘭尼斯特?伊斯坎達血管裡奔騰的戰士熱血的溫度。如果它變冷了,那麼你就知道蘭尼斯特已經不再存在,而你的陽光世界也就永遠拋下了你。”
“或許,還能僥倖瞥到一眼――當秘銀廳被攻下的時候。”索拉里狡黠地眨了眨眼,補充道。
因莫比萊壓抑著越過桌子殺人的衝動――要不是想到桌面下可能還有一根槓桿會再開啟七個密門,讓索拉里最最親近的衛兵撲過來吞沒掉他的話。不過說真的,在最初的一陣衝動之後,刺客對這提議的興趣就勝過了怒氣,原因有二:一是索拉里說他再不會見到陽光的聲言,二是蘭尼斯特?伊斯坎達能領他走出幽暗地域的可能。暗自盤算著,刺客握住魔法盒向門走去。
“我有沒有提起過霍爾巴家族已經開始調查傑麗絲的死因了?”索拉里的問話從他背後傳來,讓刺客的步子半道停住了。“他們甚至接觸過德西利奧傭兵團,願意為相關的情報付出個好價錢。多麼耐人尋味啊,你不這麼覺得嗎?”
因莫比萊沒有回過身。他徑直向門走去,奔出了房間。這事的嚴重程度比耐人尋味要糟多了。
索拉里也在考慮著――想著這整段有趣的插曲已經變得越來越有意思。他認為崔爾已經指出了班瑞主母計劃的缺陷,班瑞主母因為被權力的慾望矇住了眼,永遠也不會注意到這些缺陷。他認為很可能因為蜘蛛神後對混亂的喜愛而將他擱在了這麼一個位置,讓他可以影響坎塞洛城之上的另一世界。
班瑞主母有她自己的小算盤,崔爾當然也有,而現在索拉里正撥拉著自己的一個。再沒有比感受狂野混亂的衝擊感更好的理由了,而一直以來狡猾的傭兵頭子總能在這樣的漩渦中脫身。
半昏迷的蘭尼斯特不知道刑罰進行了多久。範德絲是折磨人的行家裡手,她在這個不幸的囚徒身上找到了每一個敏感區,又打又摳,還專用尖銳的刑具耙過最痛的地方。
她讓蘭尼斯特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的狀態,絕不容許他有餘力反抗,卻又清醒得能感覺到每一份痛楚。
然後她走了,蘭尼斯特墜掛在鐐銬上,絲毫沒有察覺堅硬的手銬正在割傷他的手腕。這恐怖的時刻,遊俠所希望的一切就是擺脫這個世界,擺脫他痛苦的軀殼。他想不起地表世界,想不起他的朋友。他依稀記得利比亞曾出現過在島上,卻不能集中精力考慮這有什麼重要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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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打敗了,生命中第一次,蘭尼斯特懷疑是否死亡要比生存更好。
有人粗暴地拽住他的頭髮往後扯。他努力讓視線模糊、青腫的兩眼看清周圍,因為他擔心是可恨的範德絲又回來了。可他聽到的是一個男聲。
一個瓶子貼上了他的嘴唇,他的頭被扭往一旁好讓裡面的東西吞進肚子。蘭尼斯特本能地抵抗著,認為那是毒藥或是會讓他神志不清的藥水。他吐了一些出來,結果被一拳打得頭敲到牆上,然後被灌進了更多這種酸溜溜的藥水。
蘭尼斯特覺得全身都在燃燒,像是整個人都著了火。認定這是生命最後一刻,他奮力掙扎想要擺脫堅固的鎖鏈,接著突然耗盡了力氣,等著死亡的來臨。
灼熱感突然一下變成了甜蜜的感覺;蘭尼斯特忽然覺得有了力氣,眼睛漸漸消腫,視線也變得清晰起來。
班瑞家的兩兄弟站在他面前。
“蘭尼斯特?伊斯坎達,”丹尼爾的語調平坦得沒有變化,“為能見你一面我已經等了很多年。”
蘭尼斯特沒有回答。
“你知道我嗎?認識我嗎?”丹尼爾問道。
蘭尼斯特仍是默不作聲,這次的沉默讓他在臉上捱了一巴掌。
“你認識我嗎?”丹尼爾的問話語氣更強硬了。
蘭尼斯特努力回想著班瑞主母稱呼這個人時說的名字。他在學院裡就認識西羅林,因為和他一同學習,一同巡邏,但他不認識說話的這個人;他想不起這人的名字。蘭尼斯特清楚這傢伙以自我為中心,滿足他虛妄的驕傲才是明智之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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