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丹妮卡對凱瑟拉說,“我們沒有多少共處的時間了。”婦人瞪了一眼伊萬和派克。“我們想單獨待一會兒。”
“哦……”派克呻吟了一聲。
“他總是這樣麼?”蘭尼斯特問伊萬,伊萬嘆了口氣,點點頭。
“你覺得你還有足夠的時間告訴我們秘銀廳的事麼?”伊萬問蘭尼斯特,“我聽說過坎塞洛城,但我並不相信那些故事。”
蘭尼斯特忽然鬆弛下來。“我不能這樣做,罪惡的生物。”他平靜地搖了搖頭,彷彿每一秒鐘的到來都讓他變得更為堅決。
“你這個傻瓜!我會把他的皮肉從他的骨骼上一條條剝下來!我會吃掉他的手指!但我還會讓他活著。我發誓,他一定會活著,並清醒地感受到這一切。我要在他每受一點酷刑之前都告訴他,這全都是因為你拒絕幫助他,是你導致了他的痛苦!”
蘭尼斯特轉頭望向旁邊。他的身體再次繃緊,呼吸也變得急促,他已經被憤怒所控制。但他了解父親的心。他知道,這位武技大師無論付出什麼樣的代價,也不會讓蘭尼斯特釋放厄圖。
凱瑟拉握住蘭尼斯特的左手,遊俠的右手被攏在凱德立的掌中。
“我不會告訴你該如何去做,善良的皮克斯爾,”老牧師對他說,“但如果那個魔鬼囚禁了一個不應有此命運的靈魂,那麼我們就有責任去解救……”
“但以什麼代價呢?”蘭尼斯特絕望地說,“這樣做會為這個世界帶來什麼?”
厄圖又狂野地笑了起來。凱德立剛一張口,貝勒卻搶先說道:“你知道,牧師,你知道的!”
“那個醜傢伙在說什麼?”凱瑟拉問。
“告訴他們,”厄圖命令凱德立,牧師第一次在蘭尼斯特和凱瑟拉麵前顯出侷促不安的樣子。
凱德立看著蘭尼斯特和凱瑟拉,搖了搖頭。
“那就由我來告訴他們!”厄圖沉厚的吼聲迴盪在岩石房間裡,再次撕扯著眾人的耳膜。
“你應該離開了!”凱德立開始唸誦咒文。厄圖的身體猛烈抽搐,開始變小,彷彿正在迅速塌陷。
“我現在自由了!”貝勒得意地宣稱。
“等等。”蘭尼斯特出言阻止凱德立,牧師停止了吟誦。
“我現在可以去我想去的任何地方,愚蠢的蘭尼斯特?伊斯坎達!因為你的意願,我已經接觸到主物質界。所以我的放逐結束了。我可以應任何人的召喚回來!”
凱德立再次開始誦唱咒文,他的聲音更為急促。厄圖的形象逐漸淡化消散。
“來啊,蘭尼斯特?伊斯坎達,”貝勒的聲音從遠方傳來,“如果你還想見他,你就過來吧,我可不會再來找你了。”
魔鬼隨後消失了,空曠的屋子裡只剩下三個精疲力竭的凡間生靈。他們之中最感疲憊的是蘭尼斯特,他靠在牆上。在兩位友人的眼中,虛弱的皮克斯爾遊俠還能夠站立,似乎只是因為他背後那堵牆壁。
“你不知道。”凱瑟拉竭力想分擔朋友肩上沉重的負罪感。看見自己的話毫無效果,她只得回頭看著似乎並未被這一事實所困擾的老牧師。
“這是真的?”蘭尼斯特問凱德立。
“我不能確定,”牧師回答,“但我相信我們將厄圖召喚到主物質界來也許真的結束了這個貝勒魔族的放逐。”
“而你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凱瑟拉用指責的語氣說。
“我只是懷疑會這樣。”凱德立不得不承認。
“那麼你為什麼讓我們召喚這個魔鬼?”蘭尼斯特感到非常驚奇。他絕不會想到凱德立會結束對這種邪惡怪物的放逐。但是當蘭尼斯特再次端詳老牧師的時候,他感覺凱德立似乎並不曾因為這件事而受到什麼影響。
“這樣的魔鬼可以在任何一個牧師或者魔法師的幫助下回到主物質界,”凱德立向他們解釋,“召喚惡魔的人並不少,等待召喚的惡魔也不少,即使是貝勒魔族也不是獨一無二的。獲得自由的厄圖並不是非常嚴重的災難,更何況他未必獲得了真正的自由。”
蘭尼斯特和凱瑟拉知道,凱德立的話說得沒錯。永遠都會有渴望血食與毀滅的惡魔,永遠也都會有渴望利用惡魔實現自己野心的凡間生靈。二者的結合才能形成這個世界的毀滅力量。
“我真正害怕的事情是那個貝勒憎恨你勝於一切,蘭尼斯特。儘管他說過不會再找你,但他很可能還是會再來到我們這個世界找你復仇。”
“那就讓我把厄圖找出來,”蘭尼斯特平靜地回答。凱德立的嘴角浮現出一絲笑意,這正是他希望這位勇敢的皮克斯爾做出的回答。他是一位為善良而戰的偉大戰士。牧師全心全意地相信,如果這樣一場戰鬥將要來臨,蘭尼斯特和他的朋友們將取得勝利,蘭尼斯特的父親也將結束永不休止的折磨。
維蘭?麥森和法克?塔瑪斯在那一天稍後些時候來到高飛之靈。他們發現德萊蒙船長正舒服地坐在神廟門外的樹蔭草坪上,將一粒粒奇怪的堅果扔給一隻白松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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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西瓦爾,”德萊蒙介紹那隻松鼠給兩個人認識,松鼠跳入他伸出的手中。船長隨後又介紹了正在勤奮工作的派克?石肩。“派克告訴我,珀西瓦爾是凱德立的一位密友。”
維蘭和法克交換了一個狐疑的眼神,他們都不清楚德萊蒙在說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