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格里斯是幽暗地域的生物,在那兒,天然的管道很普遍,在那兒,即使是半身人優良的夜視能力也完全沒用,他可以爬上這條狹窄的管道,跟瑞吉斯跑過一片星光照耀的草地一樣迅速。
風之精靈慨嘆於石頭的紋理,感受著這座小山的生命,它曾經充滿了奔流的水。光滑的邊緣使得攀升時比較舒服,牆壁也足夠凹凸不平,因而光滑並沒有給攀登帶來太多不利的影響。
“派格里斯”他聽見下面的低語,知道瑞吉斯陷入了困境。
風之精靈回下去,最後把腳伸下去,讓瑞吉斯能夠抓住。
“我該跟其他人留在一塊兒的,”當半身人終於越過困難的地段時,他低語道。
“胡說,”風之精靈回答。“感受你周圍山的生命。我們會在這裡找到對朋友們有用的方法,也許是關鍵的。”
“我們還不知道戰鬥會不會進行到這裡。”
“即使它沒有進行到這裡,敵人不會預期我們在這兒,他們的後方。跟上。”
他們就這樣前進著,在山的內部越升越高。不久,他們聽見一些大型類人生物低沉的嗓音,隨著他們的上升變得越來越響。
一條稍稍向下的短坑道從這根管道分出去,一些熱氣從中升上來,低沉的嗓音從那兒傳過來,響亮而清晰。
派格里斯在這塊比較開闊的地方等待瑞吉斯爬上來,到達跟他相同的高度,然後他沿著側道移動,來到了一個出口,在寬大壁爐中一堆即將熄滅的炭火上方,炭火黯淡地燃燒著。
壁爐的出口比傾斜的坑道底部稍稍高一點,因此派格里斯可以觀察到外面的大屋子,那兒有三個食人魔,其中一個是有著奇異紫色面板的女性,它們正四處忙亂,繫著皮帶,檢查著武器。
派格里斯清楚地注意到,在屋子一側有另外一條磨損很厲害的通道,向上傾斜。風之精靈回到瑞吉斯等著的地方。
“上去,”他低聲說。
他停了一下,拉出他的水袋,把襯衣上部蘸溼,並拉起來蓋住臉的下半部,以遮擋煙塵。派格里斯幫助瑞吉斯同樣做,然後他出發了。
僅僅三十高處,兩人來到一個類似管道集中點的地方。主管道繼續向上,但五條支路以不同高度和角度分岔出去,熱氣和一些煙塵湧向兩人。而且這些分支的坑道顯然是手工刻鑿的,其風格有別於食人魔的手所為,是較小的手所為。
派格里斯打手勢示意瑞吉斯慢慢地跟上,然後沿著他認為最直接通往北方的坑道爬行。
這個壁爐中的火燃燒得比較亮,而幸運的是,木材不是很溼,沒有很多煙升上來。同時,通向這個壁爐的煙囪角度比較陡,因此派格里斯無法觀察到外面的屋子。
風之精靈花了點時間將他的長髮束到後面,並將其蘸溼,然後他跪下來,深吸一口氣,腦袋在先,象蜘蛛一樣沿管道側邊爬下去,直到他能把臉伸出壁爐上沿之下,火焰在他下方不遠處燃燒,火星升上來刺痛著他。
這個屋子顯得跟下面食人魔的房間很不同。佈滿了精良的傢俱與地毯,還有一張豪華的床。對面有一扇虛掩的門,通向另一間屋子。派格里斯在那兒無法辨別出很多東西,但他確實看清了幾張桌子,鋪蓋著一些也許在鍊金術工房裡才能看見的裝置。並且,穿過第二間屋子,隱約可見另一扇門,顯得更厚重一點,日光從它周圍滲進來。
現在他的興趣被提起來了,但這很不合時宜,因為他不得不從強烈的熱氣中退回來。
他回到瑞吉斯所在的管道集中點,形容了一下他所看見的。
“我們該出去,試著找到其他人,”半身人建議,派格里斯點點頭表示同意,就在這時,他們聽到一個響亮的聲音沿著另外一條支道迴響。
“布魯格砸扁他!不準拿布魯格的新錘子!”
風之精靈出發了,瑞吉斯緊跟在後。他們來到另外一條陡峭的管道,在另一個壁爐邊,這一個幾乎沒有在燃燒。派格里斯倒轉身,向下探出頭。
那兒站著一個食人魔,一個巨大,醜陋,憤怒的怪獸,它在一條手臂末端輕鬆地揮舞著艾吉斯之牙。在它後面,站著一個纖瘦的精靈劍士,正以安撫的語氣跟食人魔說話。
風之精靈等也沒等瑞吉斯,一個筋斗翻下火爐,在餘燼上站了一會兒,然後大膽地走出去,進入房間。
三個朋友沿著山脊全速奔跑,當聽見食人魔增援部隊從下面小山裡出來的喧鬧聲,他們偏離開山緣。第二隊怪獸從山脊上方的小山中出來,在雪中衝過來,他們不得不偏離直線路徑更遠一些。
“裡面可能還要多很多,”艾琳娜指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