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已經換回到舵盤，”法師說。“你難道不認為你也許能幫我們搶救海盜船裡的東西？”
莫德里奇·卡爾狠狠地瞪著他。即使坐著，野蠻人看上去也象一座塔一般矗立在法師跟前。莫德里奇·卡爾是這個人體重的三倍，手臂比羅比拉德的腿還粗。顯然，莫德里奇·卡爾能夠毫不費力地把法師撕成碎片。
即使羅比拉德有那麼極少一點點畏懼野蠻人，他也沒有表現出來。
“你對我幹了這些，”莫德里奇·卡爾指出。
“幹了什麼？”
“你的話讓我被置於此，而不是杜德蒙船長的，”莫德里奇·卡爾闡明他的觀點。“是你乾的。”
“不，親愛的莫德里奇·卡爾，”羅比拉德狠毒地說。“是你乾的。”
莫德里奇·卡爾抬起下顎，挑釁地瞪視著。
“面對可能非常艱難的戰鬥，杜德蒙船長除了將你移到此處之外別無選擇，”法師很高興可以解釋。“你自己的傲慢和自作主張使他只能給你這些。你認為我們會為了滿足你放縱的憤怒和高度的自他意識，而冒損失船員的風險嗎？”
莫德里奇·卡爾向前移動，站起身，蜷縮成一團，彷彿意圖彈跳起來扼死法師。
“除非你已經愚蠢透頂，除了這樣的意識，還有什麼可能在上次戰鬥中指引你如此行動呢？”羅比拉德繼續說，看上去幾乎一點也沒有被嚇倒，也沒有緊張。“我們是一個團隊，紀律良好，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指責。當一個人沒有按照預定的去做，我們的團隊就會被削弱，各自不相干地運作，而不是統一行動。那是我們無法容忍的。不管是你，還是任何人。因此放棄你對我的攻擊吧，還有你的譴責和無力的威脅，否則你會發現自己在游泳。”
莫德里奇·卡爾的眼睛的確睜大了一點，與他有意擺出的剋制姿態和凝視相左。
“而且我向你保證，我們離陸地很遠，”羅比拉德說完，走上舷梯。但他停頓了一下，回頭看看莫德里奇·卡爾。“如果你不喜歡今天的戰鬥，那麼下次我們進入深水城停泊之後，你在那兒留下也許是明智的。”
“是的，也許這是最好的方法，”羅比拉德稍稍停頓之後繼續說，並作沉思狀。
“回到陸地上去吧，莫德里奇·卡爾。你不屬於這兒。”
法師走了，但是莫德里奇·卡爾沒有試圖追他，反而往後倒向牆壁，再次滑落成坐姿，思考著他自己曾經是誰，而現在又是誰一個他不想去面對的可怕事實。
他甚至不能開始向前看，考慮希望成為誰。
勒羅裡內順著路斯坎的多勒蒙德街一路搜尋，精靈大大的步伐顯露出焦急與渴望。目的地是一個私人公寓，在那裡精靈將與希拉剋裡的一個代表會面。現在似乎一切進展順利，將他引向派格里斯杜堊登，引向正義。精靈突然停下，旋過身去，一條小巷裡走出兩個穿著斗篷的身影。他的手伸向劍和匕首，勒羅裡內不得不停下深深吸了一口氣，但他發現這兩人並無威脅。他們甚至沒有留意到精靈，而僅僅是順著街道朝反方向走回去。“太多慮了，”精靈輕輕地責罵，把劍和匕首放回各自的鞘中。
那兩人走遠的時候，勒羅裡內最後看了他們一眼，笑了一聲，轉身朝著公寓走去，繼續踏上尋找派格里斯杜堊登的征途。
派格里斯和艾琳娜順著多勒蒙德街往另一個方向走，當勒羅裡內以為他們會是一個威脅而躲避他們時，他們甚至沒有注意到那個精靈。如果不是派格里斯戴上了斗篷上的兜帽，他那獨特的、濃密的白色長髮也許會明確地向復仇心切的精靈指出他的身份。
這兩人的步伐象勒羅裡內一樣急切，把他們帶往相反的方向，前去與盜賊德爾切莫斯會面，獲取莫德里奇·卡爾的訊息。他們在約好的地點找到了那個盜賊，那是短劍酒館後面的一張桌子旁。他看見他們走來，笑了笑，舉起冒著泡沫的啤酒杯向他們作了個乾杯的動作。
“那麼你得到了我們需要的資訊？”艾琳娜一邊問，一邊滑落在盜賊對面的座位上。
“他已經盡力去找了，”德爾切莫斯回答說。他的笑容黯淡下去，提起派格里斯給他的那袋錢幣，放在桌上。“你們也許要拿回一部分，”德爾切莫斯承認，把它向兩人一推。
“我們會看情況，”派格里斯說著把它推回去。
德爾切莫斯聳聳肩，但沒有伸手去拿袋子。“關於希拉剋裡，能打聽到的不多，”他開始說。“我坦誠地對你們說，我並不太喜歡向任何人詢問關於她的事。唯一真正瞭解她的，只有她的指揮官們，她們全是女人，而且沒一個喜歡男人。男人跑去問太多關於克里的事，最終不是死亡就是逃命，兩樣我都不想。”
“但你說你確實打聽到一點，”艾琳娜急切地提示。
德爾切莫斯點點頭，喝了一大口啤酒。“傳言說，她在路斯坎北面某個地方操控著自己的私人秘密港口，沿著世界之脊末端分佈著許多個小海灣，這個港口或許就位於其中之一。那能講得通，因為她最近很少在路斯坎被看到，而且從來沒人知道她曾在南面水域航行。我認為她的船從來沒有在深水城被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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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格里斯看看艾琳娜，兩人都默默地表示同意。有一段時間，他們曾跟隨杜德蒙追逐海盜，大多是在南面深水城的船塢外圍，都從來沒有聽說過海盜克里。
“她的船叫什麼名字？”艾琳娜問。
“血腥龍骨，”德爾切莫斯回答。“名副其實。希拉非常喜歡把受害者拖在船的龍骨低下進行折磨。”他明顯地顫抖了一下，又喝了口酒。“那就是我所知道的全部，”他說完，再次把那袋錢推回給派格里斯。
“比我期望的多，”風之精靈一邊回答，一邊把它推回去。這一次，德爾切莫斯微微停頓一下，並看了派格里斯一眼以獲得確認，然後拿起它，將它取走。
“還有一件事，”兩人起身離開時，盜賊說。
“從所有的報告來看，最近沒什麼人看到希拉。很有可能她知道杜德蒙正在找她，躲了起來。”
“以她的名聲和莫德里奇·卡爾的錘子，你不認為她會試圖跟海靈號鬥一鬥？”艾琳娜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