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古魯加靠著五個巨大的枕頭躺下,把大塊的羊肉塞進滿是尖牙的嘴裡。這個女食人魔身高八半,不算太高,但是有著老橡樹幹那麼粗的腿和肥胖的腰圍,她臃腫的身軀足有七百多磅重。
很多男性侍者在黃金灣最大的酒館,中央酒館裡來回奔走,為她帶來食物和快樂。他們總是向卓古魯加獻殷勤是因為她與眾不同的奇異外表。他的面板是淡紫色的,而不是他的族人普遍所有的黃色,這跟她長而多脂的藍黑色頭髮很相稱。她眼睛的色澤介於面板和頭髮之間,看上去是深紫色或是比純藍暗一點的顏色,取決於周圍的燈光。
卓古魯加實際上早就習慣了砰砰部族二十個男性在周圍奉承她,但是自從她最近跟人類海盜結盟,這一聯盟使得部族的女性地位更加提高了,男性們簡直是互相磕磕絆絆地奔走著為她提供食物和服飾。
當然,布魯格除外,他是黃金灣苛刻的工頭,在世界之脊延伸地區活動的最大,最可怕,最醜陋的食人魔。很多人謠傳說布魯格甚至不是一個純種食人魔,有著一點山巨人的血統,由於它站立身高更接近十五而不是十,手臂跟卓古魯加的腿一樣粗,這樣的謠言是無法被輕易忽視的。
在希拉剋裡的幫助下,卓古魯加成為了黃金灣沿岸食人魔的首腦,但是布魯格則是強健的肌肉,並且任何時候只要他願意,他就是真正的頭。自從希拉剋裡進入他們的生活,並送給他一件具有巨大威力的禮物,他變得更加可怖了。那禮物是一把鑄造的戰錘,使布魯格只要一下猛力的敲擊就能將山洞開闊。
“又回來了?”當希拉和貝蘭尼跨入山洞時,女食人魔說。“這次你們給卓古魯加帶什麼點心了?”
“一艘破損的船,”海盜首領諷刺地回答。“你想吃嗎?”
屋子另一頭傳來布魯格咯咯的笑,好像遠處隆隆滾動的雷聲。
卓古魯加惱怒地望向他那邊。“我有巴森克,現在,”女食人魔提醒說。“我不需要布魯格。”
布魯格皺起了眉頭,使得眉毛伸了出來,遠離深陷的眼窩,如果這不是一頭有著龐大肌肉的怪獸,這一皺眉還是很滑稽好笑的。巴森克是卓古魯加和布魯格的私生子,最近已經成為他們倆之間的一個問題。通常,在食人魔的社會里,當首領的兒子長大到跟父親一樣強壯,一樣可怕,而父親依然年輕,年長的食人魔會一次次將兒子擊倒,以保持他在部落中的地位。如果這不奏效,兒子會被殺死,或者至少被放逐。但這不是一群普通的食人魔,砰砰部族是母權制,而不是通常的父權制,卓古魯加不會容忍布魯格的這種行為不管怎麼樣,至少不能對巴森克這麼幹。
“我們剛到達開闊水面,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影子出現在地平線,”貝蘭尼解釋說,很明顯帶著厭惡的情緒,她可不想再一次目擊卓古魯加和布魯格之間著名的“巴森克之爭”。
“卓古魯加猜是三個帆?”女食人魔問,接受了轉換話題的引誘,同時豎起四根手指。
希拉剋裡不贊成地瞥了貝蘭尼一眼他無論如何也不想食人魔們對她的尊重有任何減少然後她以同樣的表情轉向卓古魯加。“他是個固執的傢伙,”她承認,“某一天他甚至將會跟我們到黃金灣。”
布魯格再次咯咯笑起來,卓古魯加也笑起來,兩人都陶醉於對新鮮人肉的想法。
希拉剋裡也加入了笑聲,儘管她並沒有笑的心情,但馬上示意貝蘭尼跟著她走出屋子另一邊的出口,進入通往她們住處的通道,他們的住處在山裡的更高處。
希拉的屋子遠不如食人魔首領們共享的房間大,但是它的佈置相當令人愉快,華麗的燈發散出柔和的光線,投向凹凸不平的牆壁上每一個隱蔽的角落,精緻的地毯堆得如此之高,以至於她們幾乎要跳躍著跨過。
“我煩透了那個杜德蒙,”希拉對女巫說。
“他很可能正希望那樣,”貝蘭尼回答。“也許我們會厭倦得不再逃跑,厭倦了逃跑而跟海靈號在開闊水域交戰。”
希拉看著她最信賴的夥伴,贊同地笑了笑,點點頭。壞脾氣的海盜知道,貝蘭尼無論從哪方面來說都是她的好搭檔。她總是在思考,總是預先考慮到後果,數十年來,這個聰明而能幹的女巫的加入,大大增強了血腥龍骨號的實力。希拉絕對信任她當希拉決定以艾吉斯之牙秘銀錘頭側面錯綜複雜的圖案作為標誌,貝蘭尼是頭一個烙上這個標誌的。希拉甚至象親姐妹一樣愛貝蘭尼,雖然她有過度的自尊心,雖然以希拉苛烈的作風來說,她對他們的俘虜總是有點太仁慈,太心軟,希拉知道最好不要忽略貝蘭尼說的任何話。
在過去的幾個月中,杜德蒙的船曾經三次在遠海追逐血腥龍骨號,儘管希拉甚至不確定第一次海靈號是不是看見了他們,也懷疑後兩次有沒有真正確定他們的身份。但也許貝蘭尼是對的。也許那是杜德蒙追捕捉摸不定的海盜的方法。他會追逐他們,直到他們厭倦了躲避,當他們終於掉轉頭來戰鬥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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