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會討論這些的。”帕格納奇回答。
“下次吧。”吉爾薩默特說，沿著山壁向右小跑起來。“我們要做的事很多，而我們的獸人朋友們很著急。”
“一頭扎向死亡。”帕格納奇平靜地評論。他滑下馬背，跟在吉爾薩默特身後。
不久之後，兩個人就到達了山脈東北方陡峭的上坡路上。帕格納奇擔心一些獸人會如他們一樣從另外的小路爬上來，奪走他們地勢較高的優勢，但吉爾薩默特確信，由於魔晶持續著對這些生物的召喚，他們會改變路線以直接朝向克林辛尼朋。這條路線將使他們攀越山這邊的幾道高崖，走上易於防禦的狹窄小徑。
確實，在到達新的位置後的幾分鐘內，吉爾薩默特和帕格納奇看到順服而渴望的獸人隊伍在岩層上攀爬著。
帕格納奇開始了慣常的饒舌，但吉爾薩默特並沒有在聽。他將思想轉向內部，傾聽著碎魔晶，聽到它正在召喚獸人。他密切關注著它狡猾的召喚，自持有魔晶之後，他就相當明瞭這些。因為他雖然拒絕了碎魔晶，並儘可能清楚地表明這件物品無法給予他任何東西，碎魔晶誘惑的呼喚卻不曾放鬆。
他聽到那召喚此刻正飄過山間小路，影響著獸人，請求他們前來尋找這個寶物。
吉爾薩默特默默地對魔晶發出指令以阻止它的呼喚。這些生物對你我而言沒有被奴役的價值。
隨後他感到魔晶短暫的困惑與期待。吉爾薩默特對此沒有任何懷疑，克林辛尼朋確實希望他成為它的持有者！緊接著是……疑慮。吉爾薩默特抓住這一刻，把他自己的思想加入源源不絕的心靈召喚中。他並未措辭，因為他不懂獸人語，也不認為那些生物能聽懂他說出的任何一種人類語言。他僅僅讓他們想像獸人奴隸們如何被暗夜精靈主人奴役。他將帕格納奇的形象描繪得比他更令人難忘。吉爾薩默特向他們展現，一個獸人被卓爾吃掉，另一個則被卓爾擊倒，帶著殘忍的歡樂撕成碎片。
“你在做什麼，我的朋友？”他聽見帕格納奇不懈的呼喚，聲音之大讓他意識到他的卓爾夥伴似乎已經多次重複了這個問題。
“向我們醜陋渺小的野外追蹤者的腦子裡植入懷疑。”吉爾薩默特回答。“夾雜在克林辛尼朋的呼喚裡面，希望他們無法區分這兩個謊言。”
帕格納奇真正露出困惑的神情，吉爾薩默特瞭解其下一切可能的懷疑，因為他也心存相同的疑慮。確實，兩個謊言。但克林辛尼朋的許諾真的是謊言？殺手不得不問自己。即便拋開這個基本的疑惑不談，殺手仍清楚帕格納奇必然懼怕他的動機。吉爾薩默特的說話方式是不是想令這個唯利是圖的卓爾接受他的評論：是殺手，而不是暗夜精靈，適合持有碎魔晶·
“無視克林辛尼朋正加在你身上的一切疑慮。”吉爾薩默特完美地解讀了暗夜精靈的表情，下了判斷。
“即便你說的是實話，我恐怕你是在和魔晶玩一個危險的遊戲，它遠超出你的理解力。”帕格納奇再次停下來深思後，反擊道。
“我知道它是什麼。”吉爾薩默特向他保證，“我也明白它洞悉我們關係的實質。這就是克林辛尼朋如此希望擺脫我，並因而呼喚你的原因。”
帕格納奇狠狠地瞪視他。有片刻的工夫，吉爾薩默特認為卓爾會向他撲過來。
“別讓我失望。”殺手僅僅說道。
帕格納奇眨眨眼，再次摘下他的帽子，開始擦著光頭上的汗。
“看那兒！”吉爾薩默特指著下面的斜坡說。在那裡，兩群獸人間爆發了一場爭鬥。沒有一個醜陋的畜生想要恢復和平，這就是混亂的獸人的習俗。最微小的火星就能在一個獸人部落中引發戰爭，奪走無數生命，直到一方完全精疲力竭為止。而吉爾薩默特給予他們的對於折磨和奴役，以及一個卓爾主人的想像，其作用遠超過點亮一顆火星。“比起碎魔晶的召喚，他們中的一些人更加關注我的呼叫。”
“我早就覺得今天會有些刺激的事情。”帕格納奇評價道。“我們要在他們自相殘殺前加入？當然，是加入失敗的一方。”“有我們加入，那一方將很快獲勝。”吉爾薩默特推論，而帕格納奇毫不驚訝地作了回應。
“當然。”卓爾說，“為了榮譽，我們必須加入失敗方。這會是個錯綜複雜的下午。”
吉爾薩默特微笑著，在他們此時所處的巖壁上徘徊，尋覓一條下到獸人中間的捷徑。
在接近戰場時，他們意識到他們對一群獸人的估計發生了嚴重的錯誤。那裡有至少五十隻獸人，都在暴怒地四處奔跑，用棍棒、樹枝、刺棍和少量手工武器狂亂地互相攻擊。
帕格納奇向吉爾薩默特傾斜了下帽子，示意吉爾薩默特向左邊去，自己則跑向右邊，完全融進了陰影中，以至於吉爾薩默特眨了眨眼，以弄清楚他們並未欺騙他。他知道帕格納奇像所有的暗夜精靈一樣詭秘。他同樣知道帕格納奇的斗篷並非普通的卓爾魔法斗篷，其上附有許多魔法特性。這令他吃驚，在並未使用法師無形的咒語時，還有人能夠完全隱藏起那頂插有羽毛的大帽子。
小主，這個章節後面還有哦，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更精彩！
吉爾薩默特甩開這些想法，跑向左側，在稀疏的樹木、岩石和山脊之間尋找一條覆蓋陰影的省力路徑。他接近了第一批獸人四個戰鬥中的傢伙，三對一。殺手無聲地移動到那三隻獸人身後，想用一次突襲扯平數目。他知道他一直在樹木、岩石和山脊之間完美地隱匿著，沒有發出聲響。近三十年來他一直實施著這樣的攻擊，使暗殺達到空前完美的水準，而這些只是獸人，頭腦簡單的愚蠢獸類。
所以，當三隻戰鬥的獸人中的兩隻嚎叫著跳轉，向他衝過來時，吉爾薩默特才會如此吃驚。而正與他們對戰的獸人也無視近在咫尺的戰鬥衝向殺手，在途中就被剩下的那個對手迅速砍翻。
吉爾薩默特受到相當的壓力。他左右揮動著長劍，在閃避兩支劣質的長矛戳刺的同時，削斷了其中一支的尖端。他用腳跟站立，處於危險的平衡中。如果是和一個有完美戰技的對手戰鬥，他此刻已經被殺死了。但這些只是獸人。他們的武器粗製濫造，戰術也毫無章法可循。他避過了他們的首次刺殺，他們唯一的機會。但他們仍繼續輕率而狂熱地攻擊著。
查倫之爪在他們面前揮動，在空氣中展開一道不透光的塵埃障壁。他們直接穿了過來他們確實這樣做了！但吉爾薩默特已經掠向左側，閃過了最靠近的獸人的衝鋒，把他的匕首深深刺進那個生物的肋下。他沒有立刻拔出刀鋒。如果他脫開身來，本可以輕易殺死第二個蹣跚的獸人。但是他沒有，他用匕首將垂死的獸人的生命力吸收進自己體內，使他的舊傷迅速痊癒。
當他任無力的獸人倒地時，第二個獸人已經瞄準了他，狂野地戳刺著。吉爾薩默特用匕首的護手架住長矛，輕易地使之抬高，從他肩頭掠過，同時矮身前衝，查倫之爪環掃橫切。獸人本能地抬起手臂阻擋，但長劍透過他的手臂沒入體側，切斷肋骨，洞穿肺葉，直刺入心臟。
吉爾薩默特幾乎不敢相信，在看到他如此輕易而完美地殺死了兩個同伴後，第三個獸人還會對他發起衝鋒。他隨意地將左腳踏在被他的長劍刺穿，倒地垂死的獸人胸口，等待著確切的時刻。當那一刻到來，他翻轉過獸人的屍體，將之踢向他嚎叫著前衝的同伴。
獸人被絆了一下，直向著吉爾薩默特跌過來。殺手無情地將匕首刺進獸人的下頜，鋒刃向上沒入頭顱。獸人臉朝下摔倒時，他傾斜身體，直至把獸人的頭壓制在地。瀕死的獸人斷續地抽搐著。
吉爾薩默特猛一擰匕首將之拔出，僅停留了片刻以在死去獸人的背部擦拭兩柄武器，就投入了對其餘犧牲者的追擊。
這次他的步伐更加平緩，儘管從背後接近那三隻獸人的失敗令他頗為煩擾。他相信他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碎魔晶對他們發出警告。但攜帶這個邪惡的物品時會失去他擅長的攻擊方式與最強的防衛能力，這種思考並不只是輕微的不安。
他沿著岩層掠過，在一切可能的地方尋找著陰影，卻毫不關心隱蔽。他明白，有了腰上的碎魔晶，他就如同在黑夜裡坐在熊熊燃燒的營火邊一般明顯。他穿過一小片灌木叢，到達了斜坡下沿顆露的岩石地帶。吉爾薩默特一邊詛咒著這片開闊地一邊開始穿越，卻絲毫沒有放慢速度。
他從眼角看到另一個獸人的衝鋒，直奔向他的同時，一隻手臂後撤，準備投擲長矛。
長矛的威力任何人都知道，沒有誰敢輕易當下他的攻擊。
喜歡王者的逆襲請大家收藏：()王者的逆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