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許?”瓦維爾懷疑地問,同時她的目光從吉爾薩默特轉到了夏洛塔身上。“你是不是瘋了,你這個傻瓜?”
“要是你再侮辱我的話,你將會付出你的舌頭作為代價。”吉爾薩默特完美地扮演著自己的冷酷角色。“你會依照我的命令列事。不允許有絲毫差池。等到一切結束的時候,就連夏洛塔也會感激你,因為你在沒人能確定自己安全的時候保護了她。”
吉爾薩默特說話的時候,瓦維爾狠狠盯著夏洛塔,無聲地試圖與其進行聯絡。女性的人類非常輕地點了點頭。
瓦維爾轉向殺手。“出去,”她命令道。
吉爾薩默特將目光投向他進來時所經過的那個暗門,它被掩蓋得非常完美,只有注意觀察才能在牆上看到它的輪廓。
“不是那邊……那個門只能往裡開,”瓦維爾諷刺地說,同時指向那個相對普通的門。“從這邊走。”她走上前,將他從門口推了出去,自己也跟著走出房間,並轉身將門給反鎖上了。
“事情已經到這種程度了嗎?”等到兩個人安全地進入走廊的時候,瓦維爾問道。
吉爾薩默特陰鬱地點點頭。
“但你仍然打算執行你的計劃?”瓦維爾問。“儘管事情發生了這樣出人意料的轉折?”
吉爾薩默特的微笑提醒半身人,沒有任何一件事是出乎他意料的。
瓦維爾點點頭。“即興的邏輯推理,”她指出。
“你清楚你的角色,”吉爾薩默特回答。
“而我認為我扮演得很不錯,”瓦維爾笑道。
“你扮演得太好了,”吉爾薩默特對她說,此時他們已經接近了另外一道通向小巷的門。“我說要割下你舌頭的時候可不是在開玩笑。”
撂下這句話之後,他便走出了黃銅賭局,將渾身發抖的瓦維爾丟在後面。不過,只過了一小會兒,半身人就搖頭輕笑起來。她懷疑就算她怎樣侮辱吉爾薩默特,他也不會像他所威脅的那麼做。
只是懷疑,並非確信絕不是。這就是令人無法捉摸的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
在黎明之前,吉爾薩默特就已經在城區之外了,他鞭笞著胯下那匹未經其主人允許便借來使用的馬,一路向達拉巴德綠洲狂奔。他很熟悉這條道路。這裡經常簇擁著一群群的乞丐和強盜。但這並不能讓殺手止步,甚至不能讓他將速度放慢一點點。太陽從地平線下升起,照耀著他的左肩,他只是又加快了速度。他必須及時趕到達拉巴德。
他已經告訴瓦維爾,帕格納奇現在正在水晶塔中,而殺手本人將迅速趕到那裡。吉爾薩默特知道,半身人已經得到了計劃中止時該如何做的暗示。一旦她將夏洛塔釋放……
在上午越來越強的陽光之中,吉爾薩默特將頭深深低下,繼續催馬向前。他距離綠洲仍有數英里,但他已經看到了水晶塔的尖端……不,是兩座塔,他突然意識到這一點,因為他看到了兩座在陽光下迅速成長的水晶柱。
當然,他並不知道這代表著什麼,但他並不感到擔心。帕格納奇就在塔裡,這資訊來自於許多獨立的報信人,他們中的任何一個都處於萊基、金穆瑞以及他們所有屬下的接觸範圍之外。
很快他便感覺到有人在利用魔法窺視著他。但絕望的殺手只是將頭埋得更低,繼續催促著那匹偷來的馬,決意打敗這殘忍但卻是他自願承擔的時間表。
“他正迅速奔向帕格納奇,而我們仍然不知道夏洛塔·維斯帕去了哪裡。”金穆瑞對萊基說。
這兩個人正在紀伯倫斯港的地下,與伯殷永·班瑞一起觀看著騎馬跑向城外的殺手。
“夏洛塔也許呆在帕夏達克蘭那裡,”萊基回答。“我們不能確定。”
“那我們應該搞清楚,”顯然非常緊張的金穆瑞提議道。
萊基看了他一眼。“這很簡單,我的朋友,”他說。“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對於我們來說算不上什麼威脅,只不過是個小麻煩罷了。跳蚤們呆在一起更容易被全部碾碎。”
“更完全、更迅速的勝利,”伯殷永表示贊同。
金穆瑞略微猶豫了一下,然後拿出了一個不大的方形提燈,它的三面都有屏障,剩下的一面則是開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