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喜歡這樣。”兩人返回紀伯倫斯港後,金穆瑞對萊基說。
帕格納奇留在達拉巴德綠洲,保護著柯林·蘇雷茲的殘餘部隊,並向阿達妮婭·蘇雷茲解釋她在戰略上所應作出的小小變化。
“我能喜歡嗎?”萊基反問。“我們原本的目標只是在地表站穩腳跟,但現在,每一天這個目標都在膨脹。我曾以為在這個時候我們早該回到魔索布萊了,結果我們現在卻成了站在石頭上的剪徑賊。”
“是站在沙子上。”金穆瑞糾正道,語氣顯示對於達耶特兵團無休止的地表擴張計劃也感到不滿。
帕格納奇最初的計劃是,來到地表,尋找一些適合的聯絡人其中人類佔大多數),讓他們做為前鋒,替卓爾傭兵團進行貿易,從中牟取暴利。雖然他並沒有對兩人講過這個計劃的細節,但他的解釋足以讓兩人相信,他們在地表上不會停留很長時間。
但現在,他們開始擴張了,甚至奪取了一座地表上的建築,而在征服了巴沙多尼公會之後,最近又建立了第二個基地。更糟糕的是兩個暗夜精靈都在想著這件事,但並沒有說出口來也許在帕格納奇朝三暮四的態度後面還有其他一些東西。也許傭兵頭子從那個杜堊登家族的叛逆手中奪取那個聖物是犯了個大錯。
“帕格納奇好像很喜歡地表。”金穆瑞說。“我們都知道,他對於我們故鄉的勾心鬥角感到有些厭倦了,但也許我們低估了他厭倦的程度。”
“也許吧。”萊基回答。“或者,也許我們的朋友只是需要一個提醒,提醒他這裡不是我們的地方。”
金穆瑞緊緊盯著他,顯然是在詢問要怎樣才能“提醒”偉大的帕格納奇。
“從旁敲側擊開始。”萊基回答。這句話是帕格納奇的口頭禪之一,也是達耶特兵團最常用的戰術。傭兵團在進行滲透或者征服的時候,都會首先蠶食對手的外圍勢力,然後咀嚼,消化,同時再進一步的蠶食,一直到敵人徹底消亡。“德爾切莫斯把珠寶送來了嗎?”
它就在他面前,散發著邪惡的光彩。
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盯著查倫之爪,十指揉搓著他沒戴手套的溼黏手掌。他很想伸出手去抓住它,現在就開始用他自己的意志力來與這柄有自主意識的長劍進行戰鬥,因為他知道這場戰鬥早晚都會發生。如果他贏下這場戰鬥,長劍就真正屬於他了。但如果他輸掉……
柯林·蘇雷茲一生的最後一刻又生動地出現在他的腦海裡,悲慘,可怖。
但正是這悲慘的一幕催促著吉爾薩默特拿起這柄劍,雖然這近似於自殺。他是自負的,他不認為他和那個蘇雷茲一樣。他不會容許自己成為這柄劍的囚犯,一個被困在自己設下的陷阱中的人。決不。或者讓他支配一切,或者,讓他死。
但是,那種可怕的死法……
吉爾薩默特伸出手去,凝聚起自己的意志,來對抗即將到來的衝擊。
他聽到門外的走廊裡有人在走動。
在門被推開之前,他就已經戴起手套,然後用右手拿起了長劍,以流利的動作將它入到鞘中。雖然這個房間是他的私人房間,不過對於達耶特兵團的人類而言,是沒有足夠私人的房間的。
“來。”莫西里·若蘭科斯說,隨即轉過身來走掉了。
吉爾薩默特沒有動,卓爾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又轉了回來。金穆瑞稜角分明的英俊臉龐上露出探詢的表情,這表情很快又轉化為威脅,因為殺手仍然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你得到了一件極其出色的武器。”金穆瑞說。“它可以完美地彌補你那把下流的匕首的弱點。不用害怕。萊基和我都沒有低估你一直戴在手上的那隻手套的價值。我們知道它的能力,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而且我們知道如何擊敗它。”
吉爾薩默特仍然盯著卓爾心靈異能者,連眼睛都不眨一下。這是欺騙?或者,博學的金穆瑞和萊基真的找到了繞過這防魔手套的方法·吉爾薩默特臉上現出一個扭曲的微笑,偽裝出全然的自信:對於金穆瑞而言,不管他暗示的是什麼,對於即將發生的狀況都不會有絲毫的幫助。吉爾薩默特知道這一點,而他的表情也使得金穆瑞意識到:就在此時此地,他就可以穿過房間,利用手套輕易破除金穆瑞的心靈能量防禦,然後用這柄威力無窮的長劍將他刺個透明窟窿。
如果這個冷靜而強大的卓爾真的有了煩惱或者擔心的感覺,那麼他的目的就達到了。但吉爾薩默特同樣煩惱而且擔心。
“在路斯坎有工作要做。”金穆瑞詳細解釋了一下。“我們的朋友德爾切莫斯還是沒把珠寶送來。”
“我又要去充當送信人了?”吉爾薩默特諷刺道。
“這次沒有訊息要給德爾切莫斯了。”金穆瑞冷酷地說。“他不值得我們信賴。”
語氣中那種斬釘截鐵的意味深深震動了吉爾薩默特,但他巧妙地掩飾了自己的驚訝,直到金穆瑞再次轉過身離開。當然,殺手很明白金穆瑞的意思,就是要他前往路斯坎,殺掉德爾切莫斯。這個要求也算不上奇怪,因為德爾切莫斯顯然達不到達耶特兵團的期望。但在吉爾薩默特看來,帕格納奇絕對不會如此輕易地斬斷通往路斯坎廣闊市場的唯一途徑,至少他肯定會要求那個喜歡耍詭計的小盜賊做出一些解釋。當然,帕格納奇近來的表現是有些奇怪,但他會有這麼糊塗?吉爾薩默特舉步跟上金穆瑞的時候,就已經意識到,這次暗殺很可能與帕格納奇完全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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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猜測和恐懼在他踏入這個小房間的時候都加劇了。他跟著金穆瑞走進了這個房間,但房間裡卻只有萊基一個人在等著他。
“德爾切莫斯又一次讓我們失望了。”法師立刻開始陳述。“我們不能再給他機會了。對於我們他知道的太多,而且顯然缺乏忠誠心,我們還能有什麼辦法呢·去路斯坎,消滅他。一個簡單的任務。我們不再介意那些珠寶了。如果珠寶在他手裡,你可以隨意處置。只要把德爾切莫斯的心臟帶回來給我。”說完之後,他往旁邊走了一步,露出了他身後的魔法傳送門,吉爾薩默特認出門裡模糊的景象正是德爾切莫斯宅邸旁邊的小巷。
“你必須要取下手套才能穿過這道門。”金穆瑞說。這句話是個非常狡詐的陷阱,吉爾薩默特甚至以為整件事都是為了讓他取下手套而設計的一個陰謀。當然,足智多謀的殺手早就知道他們一定會讓他穿越傳送門,所以他只是對著金穆瑞輕聲笑了笑,然後走向傳送門,直接跨了過去。
已經身在路斯坎的他回過頭去,透過正在關閉的魔法傳送門瞥了一眼。金穆瑞和萊基都在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顯示著困惑、惱怒和深思熟慮。
吉爾薩默特舉起那隻戴著手套的手,嘲弄地向他們揮了揮,然後那兩個人就從視野中消失了。他知道,他們此刻一定正在尋思,他究竟是如何能將這驅散魔法的手套運用得這般熟練。他們試圖獲得對於這手套能力的直觀印象,而即使是吉爾薩默特本人,也還沒有發現它的能力極限。當然,他並不想讓這兩個安靜的敵人獲得任何一點點線索,所以他早就將真的魔法手套換成了一個看起來一模一樣的贗品,當初他也是這樣騙過蘇雷茲的。
傳送門關閉之後,他便走出了小巷,同時也換上了真的手套,然後把贗品收在腰帶後面的一個隱藏袋子中,再用斗篷掩蓋好。
首先,他進入了德爾切莫斯的房間,並且發現這個小賊並沒有安裝新的鎖頭和陷阱,也沒有重新佈置防禦法術。這使得吉爾薩默特有些驚訝,因為如果德爾切莫斯真的再度讓他那些殘忍的頭目感到失望,他一定不會置之不理的。此外,這個小偷顯然也並沒有逃離這座小公寓。
吉爾薩默特不願意在這裡坐等,所以他又來到了路斯坎的大街上,走過一家又一家的酒館,用敏銳的眼睛搜尋著每一個角落。一些乞丐試圖接近他,但他只用一個恐嚇的眼神就將他們趕走。有一個扒手摸到了他腰帶上的錢包。吉爾薩默特稍一用力就扭碎了他的手腕,把他推得一屁股坐到陰溝裡。
過了一段時間,殺手尋思著差不多該回到德爾切莫斯的住所了,於是他走進了半月街上一家名叫彎短劍的酒館。酒館裡面幾乎都空了,肥壯的老闆正在擦拭骯髒的吧檯,一個瘦小枯乾的男人坐在老闆對面說著閒話。寥寥無幾的顧客中,有一個人吸引了吉爾薩默特的注意。那個人安靜地坐在吧檯的最左端,背靠牆壁,用連著斗篷的頭巾把頭矇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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