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卓爾。”瓦維爾說。“我們無法理解他們的真實動機。”
“他們的城市很美麗,我的小朋友。”吉爾薩默特回答。“它的勢力大到你無法想象的程度。儘管如此,魔索布萊仍然是一個空洞乏味的地方,因為那裡除了憎恨並無激情。當我從那個充滿著殺手的城市回到這裡時,我真的改變了,我對自己得以存在的基礎產生了懷疑。說到底,我的目標,我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瓦維爾那雙豐滿小手的手指相扣在一起,她專心地研究著面前這個男人。莫非吉爾薩默特打算要金盆洗手了·他是在拒絕接受他度過的整個生涯,拒絕接受他得到的光榮嗎·她無聲地嘆了口氣,搖搖頭,說,“我們每個人都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呀,不是嗎·那個目標是金幣或者尊敬或者財產或是權力……”
“當然。”他冷淡地說。“我現在能夠更好地理解我是誰,以及我將遇到的挑戰中哪些是真正重要的。然而我仍然不知道我希望達到什麼目標,我將遇到哪些挑戰。但我現在確實知道,最重要的事情是享受達到目標的過程。
“我還在意我的聲望是否不同凡響嗎?”吉爾薩默特突然問道,此時瓦維爾剛想詢問他是否已對自己的目的有所瞭解考慮到巴沙多尼公會的力量,這一資訊無疑是非常重要的。“我還想要繼續努力以達成我成為紀伯倫斯港最成功殺手的目標嗎?”
“兩者的答案仍然都是肯定的。但我自己的理由卻絕不與那些在街角吹牛,妄圖攻擊我的蠢蛋們相同。對於我來說他們只是些躺在陰溝裡的屍體。我注重名聲的原因是,無論我做什麼,它都可以讓我更有效率地完成。名聲會讓我的敵人更加盲目地畏懼我,而我也不必去費心警告他們。
即使是在他們追獵我的時候,他們也會害怕我。那種畏懼並不是正常的敬畏之心,它使他們麻痺,使他們不由自主地預測自己下一秒鐘的死活。我可以用那種畏懼來對抗他們。只需要一些小小的唬騙和佯攻,我就可以用那種畏懼來讓他們處於完全不利的位置。在對抗那些不太謹慎的傢伙們時我可以假裝露出一些破綻,這樣我就可以佔得先機並擊敗他們,如此一來,當我真正露出破綻的時候,那些謹慎的敵人也不會敢於貿然發起攻擊。”
他停了下來,點了點頭。瓦維爾意識到,他的思緒已經真正地完全理清了。“真是令人羨慕的處境。”她不失時機地贊同道。
“就讓那群笨蛋們來追獵我吧,無數飢渴的殺手接踵而至。”吉爾薩默特再次點了點頭。“每殺死一個人,我就會變得更為睿智,而隨著智慧的增長,我會越來越強大。”
他抓起那頂古怪的黑色窄沿帽,靈巧地將其扣在頭上,這帽子與他新近理過的頭髮可謂相得益彰。這時瓦維爾才注意到,他濃密的山羊鬍也修剪過了,只留下兩撇小鬍子以及下頜上和嘴唇下面的倒t型鬍鬚。
吉爾薩默特看著半身人,使了個惡作劇的眼色,然後大步走出了房間。
這一切都是什麼意思·瓦維爾思考著。當然,她很高興看到他終於整理了自己的儀容,因為不修邊幅本不是他的風格,這隻能表現出他失去了對自己的控制,更糟糕的是,失去了自己的心。
她長久地坐在那裡,思考著她受邀參與這一事件的原因,思考著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對她而不是對其他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敞開內心的原因。她意識到,他頓悟了。而她突然發現,她也同樣頓悟了。
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是她的朋友。
“動作快點!再快點!”帕格納奇大叫著。他迅速移動著手臂,匕首夾著暴風雨般的攻勢向騰挪、翻轉、躲避著的殺手噴湧而下。
吉爾薩默特揮舞著自己鑲珠寶的匕首和一把長劍——一把他並不怎麼喜歡的卓爾鑄劍——一邊上下翻轉,一邊格檔對方猛烈的攻勢。移動著腳步的同時,他也在努力在帕格納奇那近乎完美的防守中找到一些破綻——對方的防守正因翻飛的匕首而變得更加無懈可擊。
“破綻!”卓爾大叫一聲,一把,兩把,三把……數不清的匕首毫不停頓地攻了過去。
吉爾薩默特抽回了劍,他知道對手的估計沒錯。於是低身一個側翻避了過去,同時用手臂緊緊護住頭部的致命部位。
“嗯,乾的不賴。”帕格納奇稱讚道。此時吉爾薩默特已做勢起身,匕首打了他一下,刺進了吉爾薩默特身後飄起的斗篷中。
吉爾薩默特起身時發覺了腿後的那柄匕首。為了避免被它到,他高高拋起自己的匕首,然後迅速的從肩上拉下斗篷,又以同樣迅捷的身手準備把它扔到一邊。
他突然靈光一現,收回斗篷,進而拿回自己那致命的匕首,把它咬在牙間。他緩緩的揮動著那件卓爾魔法斗篷,做了一個很不錯的盾牌,以如此方式與卓爾相對峙著繞過了半個圓的弧度。
帕格納奇看著他,面帶微笑,“臨場發揮,”他的讚許之意溢於言表。“一個真正的戰士的標誌。”卓爾甫一收手,馬上又揮起手臂,又一曲匕首的四重奏再次落向了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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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爾薩默特旋即拋起斗篷,轉了一個圈,再穩穩的接在手裡。接著一個利索的後空翻,然後穩穩的落地,此時的斗篷已握在他手中。再看匕首:一柄深沒入地板,一柄擦著吉爾薩默特的頭飛了出去,另外兩柄的下場和先前那柄一樣,刺入了斗篷的纖維中。
吉爾薩默特繼續揮動著斗篷,但因為三把匕首的重量,它的防禦範圍已大不如前了。“這個盾可能也不是那麼好的呢。”帕格納奇評價道。“你說的可比打的好,”吉爾薩默特毫不客氣地反唇相譏。“這樣的組合可真是糟糕啊。”
“我說是因為我很享受戰鬥,手腳麻利的朋友。”帕格納奇回答說。
他的手臂收了回去,可吉爾薩默特已經準備好突擊了。他把手臂儘量伸遠,以免斗篷到自己。就在剎那間,吉爾薩默特已低身一個翻滾滾到了僱傭兵長身前,大大縮小了二人的距離。
帕格納奇飛出一柄匕首,從吉爾薩默特背上彈了出去,但同時這個卓爾的僱用兵長從魔法帶中拿出一柄匕首,一折手腕,隨著一聲咒語,匕首隨即延展成一把長劍。吉爾薩默特這時已衝了過來,長劍直取帕格納奇的腹部,卓爾則巧妙的躲了過去。
吉爾薩默特繼續保持較低的位置,開始滑動前進,他迂迴的擺動著斗篷,意圖在帕格納奇的腿後將他捆住。於此同時,僱用兵長迅速移動腳步,但就在將要離開這個陷阱的時候卻被一柄匕首勾住了靴子,一下子失去了重心,不由的向後倒去。儘管帕格納奇和其他卓爾一樣靈巧無比,但是吉爾薩默特也不遑多讓。人類衝到卓爾面前,長劍毫不猶豫地刺了下去。
帕格納奇迅速躲開,僅用匕首擋住長劍。但是出乎卓爾的意料,殺手的長劍竟然被打飛了。但是他隨即就明白了此舉的意圖所在:此時吉爾薩默特空出的手已緊扣住他的前臂,遠遠推開了卓爾的武器。
而橫在帕格納奇眼前的,正是那把鑲著寶石卻足以致命的匕首。
吉爾薩默特抓住這個破綻開始攻擊,此時帕格納奇既無法迴避也無法格檔。但就在這個關鍵時刻,一股徹頭徹尾,無法遏制的絕望之情如同洪流一般迅速流過吉爾薩默特的身體,讓人措手不及,也完全無法抵抗。他感覺似乎是有人進入了他的大腦,模糊了所有的思想,切斷了每一根反射神經,這一切使得他的行動不可避免地停了下來,帕格納奇抓住這個機會發出一枚匕首,打在吉爾薩默特的腹部,隨即彈了開來。
這令人癱瘓的感情洪流繼續在吉爾薩默特的腦海裡奔流,他踉蹌著向後退去。而當他感覺不到那種感情後,先是迷糊了一會兒,然後才清醒過來,卻發現自己正背靠著牆癱坐在小屋的另一端,而帕格納奇正在他面前微笑著看著他。
吉爾薩默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將那些紛雜又令人迷惑的情緒從腦海裡除去。他認為這是那個卓爾巫師萊基插手的結果,先前正是他對帕格納奇和吉爾薩默特二人施展了石膚術,這使得他們得以全心戰鬥,而無須擔憂會傷害對方。但當他環顧四周時,卻搜尋不到巫師的影子。他這才又轉向帕格納奇,猜想這大概又是僱傭兵長那無窮詭計中的一個。並且很可能就是他使用了剛得到的那個魔物——強大的希斯卡爾——來控制住了吉爾薩默特的思維。
“似乎你的行動已經開始變慢了,我的朋友。”帕格納奇說道。“多麼可惜啊。所以說你在把派格里斯·杜堊登當作敵人時就打倒了他是一件多麼幸運的事,要知道,在往後的數百年裡,他仍會青春煥發,速度不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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