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貪婪可能可以為他帶來物質上的奢華,但是卻不能帶給他真正的歡樂,因愛而存在的難以言明的歡樂。
對於那些可恨的人、懶惰的人、妒忌的人、小偷和潑皮、醉鬼和閒漢,都可以得出相同的結論。自由允許每一個人都有權去選擇他面前的生活,但是自由同時也要求人們為這些選擇而承擔責任——不論選擇的結果是好是壞。
我以前聽到過很多人這樣認為:在他們死去那一瞬間一生中所有的事都會被回放,甚至是那些深埋在他們記憶中的片段。我相信,到最後在那些彌留之際,在死亡的神秘即將到來之前,在我們正被給予祝福,或者詛咒之時,於我們眼前回放的將會是自己作出的那些選擇,看著它們赤顆顆地出現在意識之中,在這其中沒有裝飾在日復一日生活表面的混亂不安,沒有模糊不清的辨別認知,也沒有未被實現的空頭承諾。
我想知道,有多少牧師會在他們對天堂和地獄的描述中提到這些赤顆顆的瞬間。
————派格里斯杜堊登
那大個子僅一步就邁到了他的面前。裘西帕杜斯看到他時已經太晚了。裘西神經質地靠向牆壁,試著想隱藏自己,但是莫德里奇·卡爾馬上就捉住了他,將他用一隻手拎了起來,另一隻手則輕鬆地拍掉了他所有的無力抵抗。
然後,“”地一聲,裘西被重重地摜到了牆上。
“我是來拿自己的東西的,”野蠻人冷冷地說道。對於可憐的裘西而言,也許莫德里奇·卡爾平靜的嗓音與表情才是最為可怕的東西。
“你在找——找什——什麼東西?”這小個子的傢伙戰戰兢兢地回答。
仍然只用了一隻胳膊,莫德里奇·卡爾將裘西拉了回來,又再次地將他摜到了牆上。“你知道我的意思,”他說道,“而我也知道是你拿了它。”
裘西聳聳肩、搖搖頭,馬上又迎來了他同牆壁的第三次親密接觸。
“你拿了艾吉斯之牙,”莫德里奇·卡爾把話進一步講清楚,他把自己的怒容正對上裘西的臉,“你如果不還我的話,我就會把你撕成兩半兒,然後將你的骨頭組裝起來做我的下一件武器。”
“我我我把它借給”裘西剛剛開始的這句不著邊際的解釋馬上就被另一記撞擊給打斷了。“我以為你會殺了艾倫,”這個小個子哭喊道,“我以為你會殺了我們所有的人。”
這些奇怪的話使得莫德里奇·卡爾停下了一會兒。“殺了艾倫?”他不信地重複著。
“在他要趕你走的時候,”裘西解釋道,“我知道他要趕你走。在你睡覺的時候他都告訴我了。我以為你會因為生氣而殺了他。”
“所以你就拿走了我的戰錘?”
“是的,”裘西承認,“但是我是想去把它拿回來的。我曾試著去拿回來。”
“它在哪兒?”莫德里奇·卡爾問。
“我把它交給了一個朋友,”裘西回答,“他則將錘子給了一個女海盜保管,使它處於你的召喚範圍之外。我曾試著去把它拿回來,但那個女海盜翻臉了。她還想要用它砸爛我的頭,是的,她是想這麼做來著!”
“誰?”莫德里奇·卡爾問。
“跳躍女士號的希拉剋瑞爾,”裘西脫口而出,“她拿了戰錘,而且她還想據為己有。”
莫德里奇·卡爾停了一會兒,消化理解著這個訊息,衡量著它的準確性。然後他再次看向裘西,臉上的怒氣變成了原來的十倍。“我討厭小偷,”他說道。野蠻人開始擠壓裘西,而當這小個子掙扎著想要反抗時,更加強壯的莫德里奇·卡爾就將他一次又一次地狠摜向牆壁。
“在我的家鄉我們用石頭將小偷砸死。”莫德里奇·卡爾咆哮著將裘西撞向牆壁,力量大得連整幢建築都開始搖晃起來。
“在路斯坎我們則是將他們扔到監獄裡。”邊上傳來的一個聲音,莫德里奇·卡爾和裘西一同轉過頭看到艾倫賈德佩客越眾而出,身後還跟著不少人。那些保鏢遠遠地便站住了,儘管在莫德里奇·卡爾看來他們顯然都不算什麼,而艾倫則手拿著棍子小心翼翼地靠近。“把他放下。”酒館老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