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手抓著一截斷矛將它們分別刺入獸人腦袋的兩邊,獸人垂死掙扎著,野蠻人則把它舉起來扔了出去。另一個獸人正準備拔劍,莫德里奇·卡爾一個重拳便結果了它。他更響亮地咆哮著,向另外兩個獸人發起攻擊,將它們打得爬不起來。這野獸般的男人就這樣拳打腳踢,敢於接近他的獸人幾乎全部喪命,因此越來越多的獸人開始從他身邊逃開。
莫德里奇·卡爾抓住其中一個試圖逃跑的獸人並把它轉了過來,用他的前額重重撞向對方的鼻子,然後抓住它的頭髮一拳擊穿了它那醜陋的臉。
野蠻人狂暴地跳著,搜尋著他的下一個獵物。他的能量在急劇地減弱著,但艾吉斯之牙又回到他手上,他馬上將其擲了出去,擊碎了十幾尺之外一顆倒黴的頭顱。
獸人們衝了過來,矛和棍子胡亂地打向莫德里奇·卡爾,但每當它們給莫德里奇·卡爾的身上造成一道小傷口,就會有一名獸人死在他的手上。然後,艾吉斯之牙又回來了,獸人們開始畏縮。莫德里奇·卡爾渾身是血,狂野地吼叫著,用大錘取走一個又一個獸人的生命,這景象令這些懦弱的生物膽戰心驚。能逃掉的都逃到了森林裡,逃不掉的都死了。
僅僅幾分鐘之後,莫德里奇·卡爾吼叫著從被破壞的營地中走了出來,並不時地用艾吉斯之牙敲擊著樹幹。他知道,許多獸人正害怕地盯著他;他知道,沒有一隻獸人敢於上前攻擊。
很快,他來到一座小山之上,在那裡看到了日落的最後一幕,與幾天前他在世界之脊南端的山峰上看到的那次日落毫無二致。
但現在,這絢麗的色彩已經無法打動他的心靈。他已經知道,逃離過去記憶的想法只是個虛假的希望;他已經知道,不論他去哪裡,不論他做什麼,他的記憶將永遠跟隨著他,直到他死。他對於成功向佛力克復仇沒有感到絲毫的滿意,對於屠殺獸人也沒感到任何快樂。
什麼都沒有。
他沒有洗去衣服上的血跡,也沒有包紮獸人在他身上留下的傷口。他走向日落的方向,月亮在他背後升起為他照亮了路,然後他追隨著它,直到它落在西方的地平線之下。
三天之後,他看到了路斯坎城的東門。
“別來這裡!”拉威爾尖叫道,然後又柔聲補充了一句。“我求你了。”
吉爾薩默特只是盯著他,臉上的表情令人無法猜測他的心思。
“你傷到了卡札·喬迪恩。”拉威爾繼續說著。“你傷到了他的身體,更傷到了他的自尊。
我得警告你,這才是真正危險的。”
“喬迪恩是個白痴。”吉爾薩默特反駁。
“一個有一支軍隊的白痴。”拉威爾說。“巴沙多尼公會在街道上的力量是不可動搖的。
它擁有最豐富的資源和手段,而我保證,這些全部都會被用來對付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
“也許那也會被用來對付拉威爾?”吉爾薩默特邪惡地笑著。“因為他和那個獵物談過話。”
拉威爾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只是瞪著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這個站在他房間中央,並且顯然將給他帶來災禍的男人。
“他們問你什麼,你就回答什麼。”吉爾薩默特命令道。“老老實實地回答。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試圖欺騙他們。告訴他們我是不邀而至來到你這裡與你談話,並且連一點傷害都沒受到。”
“你想要以此來嘲弄他們?”
吉爾薩默特聳聳肩。“那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