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爾薩默特從不魯莽行動。”當時拉威爾這樣說道。“而您害怕出現的那一幕則完全是魯莽行動的結果。”
在拉威爾離開之前,波迪尤的情緒好了許多,並透露了他的想法:如果有人,比如說道格?佩裡,把吉爾薩默特給殺了,他會覺得更舒服些。這可沒有說起來那麼簡單,拉威爾想道。不過他並沒把這個想法說出口。
巫師走進他居住的大套間,這套間包括四個房間,一個大客廳,客廳的右邊是研究室,正後面是臥室,左面則是鍊金實驗室和書房。幾乎是在他進門的一剎那,他便感覺出有什麼事情不對了。他懷疑這可能是道格?佩裡搞的鬼,那傢伙一直不信任他,最近還當面指責他站在吉爾薩默特的一邊,雖然話說得很隱晦,但拉威爾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呢!
是不是這個傢伙趁著拉威爾與昆汀他們在一起的時候潛入了他的房間呢?他是不是仍在某個角落中躲著,手裡握著武器,準備給巫師以致命的一擊呢?
拉威爾回頭看了看門鎖,它並沒有被破壞,或者是他設下的陷阱已經被解除了。除了門之外,經由一扇通向外面的窗子也可以進入房間,但拉威爾早已在窗子的各處佈下了大量的符文和機關,任何一個試圖從窗子進入的人都會先被一道閃電擊中,然後被火燒三次,最後在窗臺上被凍住。即使入侵者禁受住魔法的輪番轟炸而沒死,機關被觸動時發出的巨大響聲也將驚動整個建築裡的人們,並引來大量的衛兵。
拉威爾從簡單的邏輯和他在自己身上施放的防護性魔法之中得到了勇氣,他向研究室走去。
還沒等他碰到門,門便自己開了。坎達爾凱西·吉爾薩默特靜靜地站在那裡。
拉威爾兩腿一軟,險些摔倒在吉爾薩默特面前。
“你知道他已經回來了。”吉爾薩默特輕鬆地說道,向前走了一步斜靠在門邊上。“難道你不希望我來拜訪你這位老朋友嗎?”
巫師竭力穩住陣腳,搖了搖頭,又回過頭去看著大門。“門還是窗?”他問道。
“當然是門。”吉爾薩默特回答。“我知道你的窗子保護得有多好。”
“門也一樣。”拉威爾聲音乾澀地說。門的防護顯然還不夠好。
吉爾薩默特聳聳肩。“你的鎖與陷阱的組合還是與從前一樣。”他說道,同時舉起一把鑰匙。
“那時候那個矮人破門而入,你認為這些東西已經損壞了,但後來發現它們還能正常使用,你顯得非常高興。我掌握了這個情況,因此我猜測你並沒有換鎖。我猜對了。”
“你是怎麼拿到那把……”拉威爾問。
“鎖是我送你的,你忘了?”吉爾薩默特回答。
“但是,公會由很多暗哨看守著,這些你應該都不知道的。”巫師爭論道。
“公會有一條秘道。”殺手冷靜地回答。
“但是我的門,”拉威爾繼續說著,“不是隻有……這一個陷阱呀。”
吉爾薩默特臉上露出厭煩的表情,拉威爾也知趣地住了嘴。
“很好。”巫師說道,他走過吉爾薩默特身邊進入研究室,並示意殺手跟他進來。“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叫人送一餐飯過來。”
吉爾薩默特在拉威爾對面坐下來,並且搖了搖頭。“我不是來這吃飯的,而只是想得到一些資訊。”他說。“他們知道我身在紀伯倫斯港。”
“許多公會都知道。”拉威爾點頭並確認道。“而且沒錯,我也知道。我從水晶球中看到了你。我確定,許多為其他帕夏服務的巫師也這樣看到了你。你並沒有完全隱蔽地行動。”
“我應該那樣做嗎?”吉爾薩默特問道。“我在這裡並沒有敵人,至少就我目前所知沒有。而且我也不想樹敵。”
聽到這可笑的見解,拉威爾大笑起來。“沒有敵人?”他反問道。“你一直都在樹敵。很明顯,你在殺手中博得的聲名越來越高的同時,就會不可避免地樹立了許多許多的敵人。”但當他仔細地看著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好笑的殺手時,他的笑聲嘎然而止。巫師突然意識到,他在嘲弄一位也許是世界上最不好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