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尤拉對全坎德拉宣佈,他們的國王成婚了。歡呼和喝采開始,安吉莉婭靠上去親吻了他。
“這就是你希望的一切麼?”蘭斯洛特問。“你曾說你一生中最期待的就是這一刻。”
“這真的很美好。”安吉莉婭回答。“但有一件事情比婚禮還更令我期待。”
蘭斯洛特挑起眉毛。
她壞壞地笑著說。“新婚之夜。”
蘭斯洛特同時也笑了起來,好奇他到底替自己還有坎德拉招惹了什麼,把安吉莉婭娶回坎德拉。
天氣溫暖而明亮,和泰洛的喪禮形成了全然的對比。安吉莉婭站在卡諾薩城外,看著前任國王的墳墓。泰洛所努力的一切事物如今都被推翻了,新格蘭德復興,農奴不再合法。當然,他的兒子確實登上了坎德拉的王位,雖然這個王座如今設在新格蘭德里。
婚禮過後才過了一週,但卻發生了那麼多事情。蘭斯洛特最後允許貴族保有他們的頭銜,雖然他原本試圖廢除整個制度,但人們卻不接受,似乎沒有伯爵、男爵或其他貴族有些不太自然。於是,蘭斯洛特照著自己的想法扭曲了貴族制度,他讓每一位大人都是新格蘭德的公僕,任命他們照顧國家不同地區的人民。貴族不再變得那麼特權,而更像是糧食的分配者——而這原本就該是他們的首要任務。
安吉莉婭看著他和蘇登、盧林兩人講話,他的面板連在陽光下都閃閃發亮。說新格蘭德的墮落顯露出了其中居民真實本性的那些牧師並不瞭解蘭斯洛特,這才是真正的他,發亮的明燈,自尊與希望的源頭。不管他面板的金屬光澤有多閃亮,也比不上他靈魂、他的心所散發出來的光亮。
蘭斯洛特的身旁站著安靜的布萊恩,他的面板也在發亮,但卻是另一種方式。他的光比較暗也比較深沉,像是磨亮的鋼鐵,他鬱金香公國血統的表現。那個高大男子的頭依舊是禿的,安吉莉婭很驚訝這件事情。因為所有其他的新格蘭德人都長出了白色的頭髮,當問起這件事情的時候,布萊恩以他個人習慣聳了聳肩。“感覺很適合我,我從三十歲起就禿頭了,?”
在蘭斯洛特和盧林身後,她可以認出達克寧的身影,朵拉的第二個兒子。根據盧林的說法,神之祝福在五年前就選中了達克寧。但他們家卻選擇以化妝掩蓋他的轉變,而不願把他丟入新格蘭德。
達克寧的天性和真實身份跟他父親一樣令人費解。凱特不願解釋得太多,但安吉莉婭可以從她叔叔的眼中看出那些確證。就在十年之前,他帶領著他的艦隊對抗安吉莉婭的父親,企圖竊取王位——一個安吉莉婭開始覺得於法上可能屬於凱特的王位。如果凱特真的是兄長的話,那麼他就應該要繼承,而非伊凡託。她父親依舊不願意談論這件事情,不過她終究會找出真正的答案。
在她沉思的時候,她注意到一輛馬車停在墓地邊,車門開啟,而託瑞娜從裡面走了出來。帶著她體重過重的父親,艾汗伯爵。自從艾伯特死後,艾汗就看起來不太一樣,他講話茫然,聲音也顯得很不健康,整個人也瘦了一大圈。其他人並沒有原諒他害公爵遭到處決,但他人的蔑視永遠也比不上他對自己的憎惡。
蘭斯洛特迎上了她的視線,輕輕地點頭。時間到了。安吉莉婭穿過了泰洛的墓地,以及其他四座一樣的墓地——分別安息著艾伯特、依翁德、休倫娜還有一個名叫克里克的男子。最後一座墓地並沒有屍體,但蘭斯洛特堅持要讓他和別人一起被懷念。
這個區域變成了一個紀念地,來懷念那些為了坎德拉而戰的人們——還有那名努力想要毀掉它的人。每個教訓都有兩面,記住泰洛病態的貪婪和記住艾伯特的犧牲同樣重要。
她緩緩地走向最後一座墳墓,土堆同樣高高地隆起,構成一個總有一天會被青草和樹葉所覆蓋的小丘。如今這裡還是寸草未生,而新覆蓋的泥土顯得非常柔軟。她不需說服大家替他造墓,如今每個人都知道自己欠了墓中人一份恩情。默比修斯的派拉克,高階牧師與——神聖教會教派的聖潔祭祀主教。他們把他的喪禮留到最後。
安吉莉婭轉身對群眾講話,而蘭斯洛特就站在最前面。“我不會說得太長。”她說。“因為,雖然我和派拉克之間有著比較多的關連,但我並不認識他。我總是以為我可以透過當他的敵人來了解一個人,而我以為我瞭解派拉克——他的責任感,他堅強的意志,還有他拯救我們脫離歧途的決心。
“我沒有看出他的內在掙扎,我無法瞭解這個人的內心,驅使著他最終否決所有他因為相信是正確的事情所衍生出的一切事物。我從來沒有認識過派拉克——將他人的性命置於自己的野心之前的派拉克。這些事情全都隱藏著,但最後它們卻證明了這才是對派拉克最重要的事情。
“當你想起這個人的時候,不要想起一個敵人,請想起是一個渴望保護坎德拉與其人民的人,想起他後來的樣子,一個英雄拯救了你們的國王。我的丈夫還有我如果沒有派拉克及時的保護,我們將會死在霍格斯的怪物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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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請記得是派拉克在最危急的時候提出警告,拯救了巴比倫的艦隊。如果艦隊毀滅了,那麼巴比倫將不會是唯一一個受難的國家。恩諾蘭的軍隊將會征服坎德拉,無論有沒有新格蘭德,而你們現在此刻都將為生存而戰,假使你們還活著。”
安吉莉婭停頓。讓她的視線停留在墳墓上。上面謹慎地堆放了一具血紅色的鎧甲。派拉克的斗篷掛在一柄長劍的末端,而劍就插在泥土之中。猩紅色的披風隨風飄動。
“不。”安吉莉婭說。“當你們說起這個人的時候,要讓人們知道他為了保護我們而死。讓人們知道最終,派拉克——神聖教會的祭祀主教,不是我們的敵人。他是我們的救世主。”
——
莫德里奇躺在他的床上沉思著,試圖與他生活中這些突然的變化妥協。驕傲的野蠻人被從巨人凱恩和他在深淵魔域中地獄般的監獄援救出來後,再一次的回到了朋友們身邊。克里克,他的矮人養父在這邊,派格里斯,他的暗夜精靈良師和最親愛的朋友也一樣。聽到那不斷傳來的呼嚕聲,莫德里奇·卡爾就知道半身人瑞吉斯正在隔壁的房間中滿足的沉睡著。
還有艾琳娜,親愛的艾琳娜,莫德里奇·卡爾好多年來一直愛著的女人,他七年前在秘銀之廳就曾經計劃要娶的女人。他們全部都在這裡,雪之國度,他們的家。他們重新團聚在一起,享受著這些令人驚奇的朋友們英勇的努力換來的和平。
莫德里奇·卡爾不知道那些事情意味著什麼。
莫德里奇·卡爾在巨人凱恩的利爪之下被折磨拷問達六年之久。他不瞭解那些事情。
強壯的男人把他的雙臂交叉放在胸前。如果不是真的已經絕對的疲憊不堪,他絕不會睡覺的。凱爾西德南斯會出現在他的夢中。
而今天晚上正是如此。莫德里奇·卡爾雖然深陷於混亂的思想中,卻不得不屈從於他的疲憊。他跌入一片平靜的黑暗,這片平靜的黑暗很快又變成旋轉的灰霧,這就是深淵魔域。巨人般的,長著蝙蝠的翼的凱爾西德南斯,像鳥兒落在樹上一般坐在他那雕刻過的蘑菇做成的王座之上,大笑著。他總是那樣令人厭惡地笑著。
那笑聲不是由於高興而發出的,而是一種嘲弄,對於那魔鬼要折磨的人的一種侮辱。現在,那無比邪惡的魔鬼正看著莫德里奇·卡爾和另外一個魔鬼,凱爾西德南斯的嘍羅埃克斯尤拉。莫德里奇·卡爾有著其它人類難以匹敵的力量,他與埃克斯尤拉進行了激烈的格鬥。野蠻人不停地,絕望地擊打著那巨大的類人雙臂和一對鉗形臂,他打了很長時間。
但是,許多連枷般的肢體一直在攻擊他。埃克斯尤拉太大,太強壯了,野蠻人終於開始疲倦了。
每一次的戰鬥總是如此結束的:埃克斯尤拉的一隻大鉗子抓住莫德里奇·卡爾的咽喉,用它的其他鉗形臂和一對人形手臂將那被擊敗的人緊緊抓住。埃克斯尤拉酷愛折磨人的技術,而且很明顯的精於此道。它巧妙地按壓莫德里奇·卡爾的咽喉,不讓他呼吸,然後再鬆開手。它一再地重複這種折磨,讓野蠻人在他的手中虛弱地不停喘息,時間就這樣在他身邊掠過。
莫德里奇·卡爾從他的床上直直地坐了起來,拼命地抓著自己的喉嚨。在此之後他才意識到,惡魔根本不在這裡。他在他稱為“家”的土地上,在他的床上。他是安全的,他的朋友們在他身邊。
朋友……
那個詞究竟是什麼意義?他們知道他的痛苦嗎?他們能幫助他逃開永久的夢魘,凱爾西德南斯的追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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