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流氓只能煩躁地看著三個人全部跑走。
——
“你會做些什麼?”蘭斯洛特問。
女子聳聳肩。“我叫瑪芮,大人。我只是個普通的主婦,沒有什麼值得一提的技藝。”
蘭斯洛特哼了一聲。“如果你和其他的主婦一樣,那你可能就是這裡最有才能的人。你會紡織麼?”
“當然,大人。”
蘭斯洛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你呢?”他問下一個人。
“李爾,是個工匠,大人。我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幫忙建蓋我主人的農莊。”
“搬磚頭麼?”
“一開始,大人。”男子說。他有著一雙大大的手掌和一種工人特有的坦率臉龐,但他的眼神銳利而聰敏。“我花了許多年和老工匠學習,希望主人能送我去學藝。”
“你以學徒來說,年紀太大了吧。”蘭斯洛特留意到。
“我知道,大人,但這是個希望。沒多少農人能有希望,即使只是個簡單的願望。”
蘭斯洛特再次點頭。這個男子講起話來並不像是個村農,但也沒有多少坎德拉人樣貌。十年前,坎德拉是個充滿機會的地方,大部分的居民都有受過一些基本教育。許多人在他父親的宮廷裡抱怨,教育破壞了農民認真工作的意願,選擇性地忘記自己在十年前也同樣只是一群“農民”。
“好了,那你呢?”蘭斯洛特問最後一個人。
第三個新人有著強壯的肌肉和一個顯然被打斷過十幾次的鼻子,他用遲疑的眼神看著蘭斯洛特。“在我回答之前,我想要知道為什麼我得聽你的。”
“因為我剛剛才救了你一命。”蘭斯洛特說。
“我不明白。另外那個人怎麼了?”
“他幾分鐘以後就會出現了。”
“但是……”
“我們並不真的在追他。”蘭斯洛特說。“我們是在讓你們三個遠離危險。克萊爾,麻煩解釋一下。”
藝術家立即把握住表現的機會。他用誇張的手勢說明他兩天前的驚險逃亡,彷彿他陷入生死邊緣的危難,而蘭斯洛特即時出現拯救了他。蘭斯洛特微笑著,克萊爾天性誇張。藝術家的聲音抑揚頓挫,有如精心撰寫的交響樂章。聽著這個男子的故事,幾乎連蘭斯洛特都相信自己曾做了那樣偉大高貴的行為。
克萊爾以蘭斯洛特值得信賴的宣告作結,並且鼓勵他們全都聽從蘭斯洛特的指示。最後連那個有著鷹勾鼻的粗壯男子也都專心聆聽。
“我的名字是克里克,言靈大人。”男子說。“我是個軍人,在依翁德伯爵的私人軍團中服役。”
“我認識依翁德。”蘭斯洛特點頭說。“他是個好人。在他獲得頭銜之前,自己也是個軍人。你大概受過良好的訓練。”
“我們是全國最優秀計程車兵,長官。”克里克驕傲地回答。
蘭斯洛特笑著說:“在我們這個可憐的國家裡,要成為最好計程車兵並不難呢,克里克。但是,我認為依翁德的軍團不輸任何國家的軍隊。我向來覺得他們是充滿榮譽、紀律與作戰技巧的軍人,就和他們的指揮官一樣。賦予依翁德頭銜,大概是泰洛最近少數做的幾件聰明的事。”
“就我所知,大人,國王並沒有什麼選擇。”克里克笑著說,露出缺了好幾顆牙齒的大嘴。“依翁德透過把軍隊租借給王室,累積了一大筆財富。”
“這倒是真的。”蘭斯洛特笑了出來。“那麼,克里克,我很高興你加入。有像你這樣熟練的職業士兵在,會讓我們覺得在這裡安全得多。”
“任憑大人指揮。”克里克說,他的表情變得嚴肅。“我以我的劍向你宣誓。除了祈禱之外,我對宗教儀式知道的很少,而且我不知道這裡是怎麼一回事,但是會讚揚依翁德大人的人,在我的觀念裡就是好人。”
蘭斯洛特緊緊抓住克里克的肩膀,忽略這個頭髮斑白計程車兵根本沒有劍可以向人宣誓。“我懷著感謝接受你的保護,朋友。但是我得警告你,你所承諾的可不是個容易的擔子。我在這裡急速地累積敵人,而這也需要相當的警戒,才能確保我們不會遭到突然的攻擊。”
“我明白,大人。”克里克熱切地說。“但是,以真神之名,我不會讓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