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伯倫的眼睛眯了起來。“您聽起來像是想避免必然會發生的事情,主上。您培養這種仇恨,卻又不願意為它將會造成的死亡負上責任?仇恨與憎惡是沒有辦法“不定型”的,它們需要一個宣洩的管道。”
“但那個宣洩管道將會由我來決定。”派拉克冷冰冰地說。“我很清楚我的責任,祭師。雖然我很懷疑你是否明白。你要告訴我殺死那個新格蘭德人是特斯拉所定下的命運,而你只是跟從特斯拉的旨意來迫使我去殺死那個生物——是這樣的麼?我所引起的暴動中的死亡是我造成的麼?或這只是神的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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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可能只當一個無辜清白的僕人,當我必須要為這座城市的百姓全權負責?”
奧伯倫激烈地喘息。但是他知道他被擊敗了。他簡短地鞠躬,並且轉身走進禮拜堂。
派拉克看著祭師離去,安靜而憤怒。奧伯倫今晚的行為愚蠢又衝動。他想要打擊派拉克的權威麼?或只是他依著瘋狂的熱情行事?如果是後者,那麼這場差點發生的暴動會是派拉克的錯誤。
畢竟,是他自以為能把奧伯倫只當成一件有用的道具。
派拉克搖搖頭,鬆了一口氣。他今晚擊敗了奧伯倫,但他們之間的緊張在持續增長。他們無法承受公開的衝突爭論,神聖教會內部不和的流言會嚴重侵蝕他們的信譽。
我必須處理這個祭師,派拉克無奈地下定決心。奧伯倫已經構成一種不利條件了。
他做出了決定,派拉克轉身離開。然而,當他的視線再次落在新格蘭德人焦黑的殘餘上,他感到一陣恐懼。那個男子欣然赴死的模樣勾起了派拉克努力想要忘卻的回憶。那些痛苦、犧牲與死亡的影像。
霍格斯的回憶。
他轉身背對著那堆焦黑的骨頭,走進禮拜堂。他今晚還有另一項任務得做。
——
言靈從盒子裡被釋放出來,回應派拉克的命令。派拉克在心中責備自己,他已經在一週內第二次使用這個生物了。過度依賴言靈是一種需要被避免的情況。然而,派拉克已經想不到第二種方法來達成他的目標。
奧伯倫是對的,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他抵達坎德拉已經十四天了,而他先前還花了一整個禮拜在旅途之中。他離最後期限只剩下七十天,而以今晚聚會的人群來看,派拉克隻影響了一小部分的坎德拉。
只有一件事情給了他希望,坎德拉的貴族都集中在卡諾薩城。遠離泰洛的宮廷根本是政治自殺,國王可以隨意地賜予或剝奪別人的頭銜,而高知名度也是穩固地位的要素之一。
恩諾蘭並不在意派拉克是否能夠將百姓皈依改宗,只要貴族能夠低頭,整個國家就會被認定為神聖教會教區的一部分。
所以,派拉克還有機會,但他仍需要繼續努力去完成。很重要的一部分依靠著派拉克,以及將要召喚的人——傅頓。由於他並非要聯絡另一名祭祀主教,於是派拉克使用言靈的時候顯得沒那麼正式。
因為恩諾蘭也從來沒有直接禁止他以言靈聯絡別人,所以派拉克也可以把這項行為給合理化。
言靈迅速地回應著,接著傅頓有著一雙大耳,彷彿老鼠一般的臉龐出現在光芒之中。
“是誰?”他以一種只在哈弗使用的默比修斯方言粗魯地說。
“是我,傅頓。”
“派拉克大人?”傅頓驚訝地問。“大人,可隔了好久啊。”
“我知道,傅頓。我相信你過得不錯。”
男子開心地笑了,但笑聲很快地轉成一陣喘息。傅頓長期以來都被咳嗽的宿疾所困擾,派拉克非常清楚這個男人還是擺脫不了他的煙癮。
“當然,我的大人。”傅頓一邊咳嗽一邊回答。“我什麼時候不好過?”傅頓是個對自己人生非常滿意的人,而咳嗽的宿疾也是因為他對吸菸的愛好所致。“我該如何為您效勞呢?”
“我需要你的一種藥劑,傅頓。”派拉克說。
“當然,當然。什麼用途的呢?”
派拉克微笑,傅頓是個古今罕見的天才,這也是為什麼派拉克可以忍受他的怪癖。這個男子不光是擁有言靈,還是個獻身於秘教一種傑斯拉克教派在鄉下地區的危險分支)的信徒。雖然官方上哈弗也屬於神聖教會宗教圈的一分子,但是他們原始而人煙罕至的偏遠地區很難監督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