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吉莉婭幾乎沒在聽。她以為只有她會做一些操控別人的技倆,但她也從沒體認到其中的壞處。“這偽裝的確是很麻煩。”她承認。接著她轉身對蘇登嘆了一口氣。
“但我已經深陷其中了,至少對國王是這樣的。不過坦白說,我認為不管我是怎麼表現,他大概都不會用別的方式看待我。”
“你也許是對的,”蘇登說。“國王遇到女人的時候,往往會失去思考的能力。”
國王在一會兒之後帶著臭臉回來,而他本來的興致看來完全被他所收到的訊息給毀了。
信差鬆了一口氣就跑走了,當他離開時,安吉莉婭看到一個新的身影進了房間。泰瑞依公爵如同往常奢華地把自己包在亮紅色跟金飾裡,他的手指點綴著許多戒指。
安吉莉婭仔細靠近地觀察他,但是他沒有加入——或甚至注意到祭祀主教派拉克。事實上,他似乎故意避開牧師,然後對著房間裡的每一群客人噓寒問暖著。
“你是對的,艾伯特大人。”安吉莉婭最後說。
艾伯特大人從他與蘇登的對話裡抬起頭來,看著安吉莉婭。“嗯?”
“泰瑞依公爵,”安吉莉婭說,向那個人點著頭。“他跟祭祀主教之間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
“泰瑞依是個麻煩的傢伙,”艾伯特說。“我從沒有辦法理解他的動機為何。有時,他似乎要的只是財源滾滾,但其他時候……”
泰瑞依好像是注意到他們檢視的目光,轉身面對安吉莉婭一群,因此艾伯特沒再說下去。泰瑞依微笑地向安吉莉婭這方向走過來,阿特菈在他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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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伯特大人。”他用一種平穩,全然不在意的語氣說道。“歡迎。還有,殿下,我相信我們還沒有被正式引見過。”
艾伯特介紹兩人。在泰瑞依喝了一小口紅酒,以及跟艾伯特說著一些不著邊際的話題時,安吉莉婭對他行了個屈膝禮。而他帶著一種……漠不關心的態度。
雖然少有貴族對他人的話題會真的感到興趣,但至少在禮儀上會裝作聽得興味盎然。顯然泰瑞依不是會做這種讓步的人。
他的語調聽起來輕率,雖然還不到汙辱的程度,他也表現得興趣缺缺。除了開頭的致敬以外,他完全忽略安吉莉婭的存在,明顯地滿意著安吉莉婭一點重要性都沒有。
最後,公爵終於漫步而去,隨即安吉莉婭帶著惱怒看著他。說到安吉莉婭最恨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被忽略了。她嘆了口氣接著轉身看著她的友人。
“好吧,蘇登大人,我想要交際一番。派拉克已經超前我一個星期了,但是真神在上,我可不會讓他繼續趕在我的前頭。”
——
時間早已晚了。蘇登在幾個小時之前就想離去,但是安吉莉婭決心要繼續,在成千的人群中像個瘋女人般跟別人熱絡。安吉莉婭請蘇登介紹她給每個他認識的人,不過這些人的名字跟臉很快也模糊掉了。不過,重複的練習總可以熟稔的。
最後,她讓蘇登帶她回王宮,也對這天的行程感到很滿意。蘇登放她下來,然後疲累地與她道晚安,說他很高興下次帶他去舞會的是艾汗。“有你的陪伴讓我很高興,”他解釋,“但我總趕不上你的腳步。”
安吉莉婭知道有時候她實在很難令人跟上。此刻她幾乎是跌跌撞撞地走在往王宮的路,疲累跟紅酒讓她累得幾乎張不開眼睛。
喊叫聲迴盪在整個門廊裡。
安吉莉婭皺眉,轉進一個角落,看到國王的侍衛匆忙地跑來跑去,互相喊叫,讓她看了相當討厭。
“怎麼了?”她抱著頭問。
“今晚有人闖進了王宮。”一個守衛解釋著。“偷偷地潛入了國王的寢室。”
“有人受傷麼?”安吉莉婭問,突然警覺了起來。泰洛跟伊芙比她和蘇登早離開宴會幾個小時。
“感謝真神,沒有。”侍衛說。接著轉向兩個士兵。“護送王妃回房,然後在她的門口守著。”他命令道。
“晚安,殿下。別擔心,他們已經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