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突然來了精神。
“總之呢,我不想今日與你分別後,又要等無數個二十天才能見到你。”她湊近他耳旁,壓低聲音道:“今晚來找我吧。”
原落雲吞了口口水。
“我告訴你,宮女在替我穿上這繁複的宮裝時,可是把我的兜兒都褪去了,裡頭什麼都沒有……”她大膽的暗示。
他覺得腦子一陣發熱,似乎有什麼要從鼻子噴出來了,連忙停止腦子裡那不當的幻想。
“我今晚一定去找你!無論如何!”他信誓旦旦地道,但隨即眉頭一皺,可憐兮兮的又道:“不過晚上還很久,能先給點利息嗎?”說著說著,他的大手便在她的背上開始胡摸著。
“今晚我等你。”墨瀟在他耳邊吹了口氣,接著用力推開他,帶著銀鈴般的笑聲又回後宮去了。
原落雲撲了個空,雖然飲恨,卻是又氣又好笑地瞪著她的背影。“這個妖精……”
夜半三更,入秋的風已經有些涼意了,今晚更颳起了大風,將後宮花園裡那株紅楓搖得落葉繽紛,沙沙作響。
隨著這嘈雜的聲音響起,一道黑影也趁機閃入了院落之中,眼看四下無人,竟是一閃而至宮院門外,隱沒而入。
片刻,那黑影在花廳中出現,此時他再無那鬼鬼祟祟的姿態,大搖大擺地往內室走去。在他揭開輕紗進到房中時,見到的畫面,險些讓他屏息。
房的中央是一座大床,床中央躺著一個美人,由那修長的頸項,纖細的蜂腰,圓潤的臀至修長的腿,身形無一不完美,而那名美人見到了來人,卻沒有呼救,只是淺笑著盯著他,目光中勾引之意十足。
是的,來人便是夜半來偷香的原落雲了。他想不到墨瀟竟然這麼上道,一副任君採擷的樣子,他可是想要她想很久了,當初礙於他身懷重任,又可能隨時身死,不敢與她成就好事,然而今晚天時地利人和,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法阻止他。
就在他目露精光,下一刻就要撲上床與她大戰三百回合時,她突然開口了——
“慢著!”
原落雲止住了所有動作,差點沒憋得內傷。“這時候你居然叫我慢著?現在慢得了就不是男人了,你不知道良宵苦短嗎?”
墨瀟嬌媚地白了他一眼。“我叫你來,是有大事與你商討,你還想做什麼?”
“商討?”他差點沒吐血。“你這一副絕世尤物的穿著,還千嬌百媚的躺在床上對著我直笑,這不是整我嗎?你別忘了自己下午還特地暗示我,你的宮裝裡什麼都沒穿,這和共商大事有什麼關系?”
“有人規定上一句話下一句話一定要有關系嗎?”墨瀟雖沒有正面承認,不過那矯情的態度就等於告訴他,對!老孃就是在整你!
“而且我們可是快一個月不見了,我這一整個月都是這麼入睡的,你從沒來過,誤以為我在勾引你,我也沒辦法。”她聳了聳肩。
原落雲簡直欲哭無淚,只能壓抑下滿腔慾火。“好吧,你找我共商什麼大事?”
墨瀟坐直了身子,突然正色道:“我要回馬幫。”
“為什麼?”他也認真起來。“在宮裡不好嗎?”
“在皇宮裡,女眷都不能踏出後宮,悶死我了!”她甚至還沒向他告狀那劉公公態度之惡劣。“何況現在墨家馬幫交由墨風墨雨重建,少了我這個大鍋頭,我實在有些不放心。”
原落雲嘆了口氣,在床畔坐下,摟著她的肩道:“未來你做了朕的皇後,終究要習慣待在宮裡的,何況馬幫總有交給墨風、墨雨的一天,你必須信任他們。”
墨瀟靠著他的肩,幽幽說道:“我知道,只不過我雖然想伴著你,卻又不想像只金絲雀般的被關在皇宮裡,你教我怎麼辦才好?”
他知她吃軟不吃硬,立刻放下了架子,打起了哀兵政策。“我現在國事繁忙,習慣了馬幫的不拘小節後,宮裡的人不是酸儒就是學究,老實說看得我都煩了,現在你可是我唯一的安慰,要是連你都不陪著我,我一定會累死。”
她確實動搖了,她捧著他的臉,吻了下他的唇。“這樣的安慰夠不夠呢?”
“自然不夠。”原落雲享受著這一刻的親密與溫馨,也回吻她。“我永遠都吻不夠你。”
情潮在兩人之間彌漫開來,卻不是猛如浪濤般的肆虐,而是柔似涓涓細流,以一種令人舒服、潛移默化的方式,交織了兩人的纏綿。
不知什麼時候兩人已全身赤裸,氣息糾纏著,用一種最原始的方式,探索著彼此從未到達過的激情感受。
墨瀟從來不知道,原來男女之間是這麼一回事。她或許也曾幻想過,但事實證明幻想與現實完全不同。其實有些痛楚,並不完全舒服,可是那種情意的直接交流,以及他對她的極致呵護,讓她明白了身為女人的真諦,她願意為這個男人奉獻一切。
所以她完全放棄了矜持,也放棄了抵抗,反正她年歲也不小了,對於婚嫁之事看得很開,既已認定了這個男人,把自己給他又何妨?她信任他不會辜負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