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宗苑的苑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就這樣倒在了血泊中。
梁燦冷冷一笑,眼中含著可怕的狠毒,緩緩地向地上躺著的幻鏡走去:“若不是這次迷宗苑發動叛亂,我還真不敢動你。十幾年前,你我曾在中原大戰,當時,我技不如人,敗給了你,現在,我終於一雪前恥了!”
他右手的食指,竟還有一根紅線穿過幻鏡的胸口,拉扯著內髒,提線木偶可以擺布任何東西,包括人的五章六腑。
梁燦狂笑一聲,食指輕輕一拽,幻鏡頓時口吐鮮血,臉上的光澤漸漸退去,雙眼怒睜,瞳孔放大,再無任何神韻。
“哼。”梁燦冷哼一聲,走到幻鏡的身體旁,一腳踢中他的小腹,確定他死了,才鬆了口氣,“老賊,死不足惜。”
他仰起頭,冷冷一笑:“從今天起,漠北再無迷宗苑!”
突然,梁燦的笑聲戛然而止,睥睨緩緩俯視隧道右側,怔了怔,他竟看到一雙清水一般明澈的眸光,怒視著自己。
陰紅玉!梁燦心中暗驚,當初,福王大殿上,那個刺殺未遂的女人,他怎麼會忘記呢?
而且,她身邊還有一個重量級的人物,那就是烏祿!這個人,也極度危險,實力在迷宗苑中,僅次幻鏡的人物。
必須要今早處置他,以免夜長夢多。
“陰紅玉,陰姑娘,咱們好久不見。”梁燦雙手沾染著幻鏡的鮮血,抿嘴笑了笑,“剛才,你的一翻激昂的言論,連我都被震懾到了,佩服,佩服。”
他的語氣尖酸刻薄,略有調侃之意。而陰紅玉沒有說話,只是目視著他。在這個密道中,除了烏祿,恐怕再無人能制衡得了梁燦了。
如果,讓梁燦佔了先機,他也會仿效幻鏡,啟動機關。而烏祿,說不定自己可以說服他,放棄這個瘋狂的計劃。
“梁燦,你這個悖逆亂臣,還敢在此拋頭露面?”帶著一絲絲的希望,陰紅玉鳳目一蹙,勉強撐著身子,厲聲道,“你與我鬼神府的恩怨,現在是該做個了結了。”
“哈哈哈……陰姑娘,你剛才的言語,還真是幼稚。若非親耳聽見,我還真不敢相信,這是江湖第一智者,水諸葛發出的言論,真是讓人覺得好笑。”
梁燦大笑著,聲音在整個隧道走廊來回蕩漾,他獰笑著,指著陰紅玉道:“一個連福王都殺不死的女人,現在連刀都提不起來,大言不慚,要跟我做個什麼了結?你真是好奇,你究竟哪來的勇氣,可以這樣恬不知恥的自慚形穢。”
“你……”陰紅玉想要站起身,卻因牽動內傷,又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看來,幻鏡與烏祿對掌的勁力,真的波及到了自己,否則,她絕對不會受到如此嚴重的內傷。只恨自己體虛,不能再伸手解開烏祿xue道,不然,何懼梁燦匹夫?
“陰紅玉,成王敗寇,自古就是這個道理。”梁燦笑著向二人走來,得意地說道,“歷史,都是勝利者抒寫的,你若想攔我,就必須得死。”
沉默了一會兒,梁燦又道:“殺了你,再把你的頭送給福王,你猜他見到你的首級,會不會開心呢?”
陰紅玉一震,狠狠地望著梁燦。
陰紅玉閉上眼睛,說道:“梁燦,你永遠會是個失敗者!”
“……”瞬間,梁燦的笑容僵住了,他站在原地,望著陰紅玉與烏祿,臉色相當難看。
“好,那我就先殺了你,在送烏祿上路!”梁燦露出冷冽的眸光,雙掌一翻,向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