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宸璽的目光又回到沈星雲身上,他想起昔日種種,新仇舊恨,不明不白,真是好沒來由。
突然,眼前閃過十幾年前,沈星雲在鬼神府發動叛亂的情景,想來皆因他一人而起,心中懷念老主人的恩情,不甚傷感,忍不住,又嘆了口氣。
沈星雲見身後是一片火海,眼前站著的都是殺手榜上的成名人物,各個都是武林高手,自己單槍匹馬,豈是他們眾人的敵手?眼見前有阻截,後無退路,他卻只能束手待斃,不由得嘴角微微一笑,說道:“你們想帶我回鬼神府?”
葉宸璽道:“你當年背叛鬼神府,按規矩,已經死過一回,我本可以既往不咎,可你卻冥頑不靈,幾次三番,想要滅亡鬼神府。”
說到這,他目光掃向木風,見他臉上閃過一絲憂愁。知道木風還是念及與沈星雲的兄弟情義,不忍加害。葉宸璽心有不忍,沉思片刻,又道:“我本該取你性命,替鬼神府清理門戶,可是,看在木二哥的面上,只要你告訴我,艾黎與魅妖身在何處,我可以饒你不死。”
沈星雲冷笑道:“你做夢,他們的下落,我是不會告訴你的。”
葉宸璽聽了,運勁發力,掌心隱隱一股勁風盤旋,沖著淩仙兒說道:“淩姑娘,我看,你還是好好勸勸沈莊主吧!”
未等淩仙兒說話,沈星雲搶先應道:“哼,背叛鬼神府,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有什麼好勸的?葉宸璽、李猩紅,你們給我記著,我沈星雲,註定與你們是一輩子的敵人,我是不會讓你們逞心如意的。”
說罷,雙手運功,猛的大喝一聲,只聽砰的一聲,右手經脈盡斷,雙膝,前胸都濺起鮮血,眾人見了,大吃一驚,想不到,沈星雲竟然自斷經脈,廢去自己一身的武功。
葉宸璽一怔,站在原地。而沈星雲噗的吐血數口,嘴角鮮血直流,半跪在地上,怒目而視,說道:“葉宸璽,這不就是鬼神府的規矩嘛?反叛鬼神府者,輕者廢去一身武功,重者五馬分屍,受盡車裂極刑,不得好死。我並非懼怕那五馬分屍,只是不想看仙兒與我同罪,你放她走吧!
葉宸璽見沈星雲自廢武功,已成廢人,卻還有些情意,臨危受難,不顧自己性命,也要央求他放過淩仙兒,當即點頭道:“好!好!淩仙兒並非鬼神府的仇人,放她離去,自是不難!何況,她是淩森的掌上明珠,鬼神府不想與淩軒閣為敵,我就看在淩森面上,答應你這請求,又有何難?淩姑娘,你可以走了!”說著,一揮手,讓眾人閃出一條道,做出放人的手勢。
眾人見此,心中多有不服,卻又不敢明言,只能默默盯著沈星雲與淩仙兒。
淩仙兒見自己丈夫自廢武功,竟是為了救自己一命,激動萬分,不禁潸然淚下,扶起沈星雲,痛哭流涕道:“你明知我不會舍你而去,又何必多此一舉?”
沈星雲抹去淩仙兒眼角的淚痕,說道:“你回去,勿要以我為念,我命該如此,你走吧,走吧!”
唐奕嘆了口氣,低頭輕聲詢問道:“你們鬼神府,果真有這樣的規矩?”
李猩紅點點頭,應道:“他自知罪孽深重,為保淩仙兒一命,才自願廢去武功,我等將他帶回鬼神府後,再由鬼府少主處置發落。”
唐奕追問道:“什麼是五馬分屍!?什麼是車裂極刑?”
李猩紅道:“你問的是一個問題,其實,就是五輛馬車,停在五個方位,用繩索將中央的受刑人套住,然後,五輛馬車一同向各自方位疾馳,將受刑之人便會立即被分屍。”
唐奕聽了,雙目一怔,說道:“真殘忍,想不到,鬼神府,竟還有這樣的規矩!”
李猩紅解釋道:“當然,這只限於背叛鬼神府的人。”
唐奕鬆了口氣,點頭道:“還好,我不是鬼神府的人。”
李猩紅看著她,說道:“以前不是,現在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