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刺殺福王,雖然失敗了,卻震驚整個江湖。
這就是鬼神府的一貫作風,毋庸置疑,每年的三道鬼神詔令,委託的任務,都會驚天動地,轟動武林。
更不要說,是行刺當朝輔政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福王殿下。
在江湖中,想殺福王的人很多,但是有膽量這麼做的,只怕除了鬼神府,就再沒有任何門派及組織,敢這麼明目張膽的派殺手行刺了。
如今,朝廷視鬼神府為心腹大患,江湖上的門派,更是人人畏懼。鬼神府,想要趁勢東山再起,恢複往日盛況,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接下來,朝廷一定會有所行動,福王吃了虧,以他的秉性,一定會瘋狂報複。而江湖上的門派,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動作,他們可不希望,自己也遭遇到福王同樣的命運。
福王僥幸,死裡逃生,他們可不敢保證,自己會有這樣的好運氣,能夠躲開鬼神府的暗殺。至少,在刺殺福王之前,還沒有聽說過,誰能逃過鬼神府的暗殺。
福王,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
在任務失敗後,葉宸璽就已經意識到福王會進行報複。於是,負責擊潰福王派出的高手,如此艱巨的任務,就只能落在蘇素鈴的肩上。
福王在那個奏章裡,明顯將鬼神府,與烈日牧場一起,定為罪無可赦的江湖組織。因此,就一定會派出獨孤絕諾,率領六扇門對抗鬼神府。必要時,還會派出“七色”殺手協助他。他一定不會讓這樣的勢力,威脅到他的權利。
面對福王派出的高手,葉宸璽一定不會心慈手軟。當然,對付福王的那些高手,蘇素鈴是當之無愧的不二人選。她的狠辣,是常人都無法想象,也無法承受的。
如果說,對於蜀門及六大門派,葉宸璽寧願退避三舍,也不願與其為敵;那麼,對於福王,他甚至不惜身敗名裂,也要與其同歸於盡。
因此,他是絕對不允許,有福王的眼線,在自己身邊,為所欲為。
“蘇姐姐,關於清揚客棧一事,你怎麼看?”葉宸璽言歸真正,想要在蘇素鈴這裡,問清楚他想不明白的事情。
而蘇素鈴明顯有些詫異,說道:“莫非,鬼神府出了叛徒?”
“正是。”葉宸璽點點頭,說道,“如果,不是叛徒的出賣,按照原定的計劃,我們將易容混進郡王府,裡應外合,殺掉福王。很可惜,由於這個叛徒將我們藏匿的訊息,透露給了福王,使得計劃被打亂。我也沒能及時支援大姐跟紫毓,所以,我也要負起這次失敗的責任。”
蘇素鈴驚愕地說道:“少主,清揚客棧秘密開設十幾年,裡面的夥計,都是對鬼神府極其忠心的兄弟,不可能出現叛徒。”
葉宸璽嘆了口氣道:“那、你懷疑誰,才是叛徒?”
“李猩紅。”
蘇素鈴不假思索,分析道:“他走了以後,在少主行動當天,福王就派了‘七色’的高手,突襲了清揚客棧,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葉宸璽解釋道:“在他來清揚客棧前,紫毓就將叛徒的訊息,透露給了我。而在此之前,猩紅並未來過清揚客棧,也不知道客棧就是咱們的分壇。”
“那就是縹緲仙子。”蘇素鈴轉念想了想,又解釋道,“她貴為公主,是福王的侄女,當今皇上的親姐,卻甘願成為鬼神府殺手,想要殺死自己的皇叔?如果說,她有沒有叛徒嫌疑,從她身份來看,卻又幾分可疑。”
葉宸璽搖搖頭道:“紫毓,應該不會是她。”
蘇素鈴輕柔一笑道:“屈焱與陰紅玉,都是少主的至親,絕做不出背叛鬼神府的事情;木管家一直緊隨你的左右,沒有理由這麼做。”
“嗯。”葉宸璽輕輕點頭,凝視著蘇素鈴,淡淡言道,“蘇姐姐,你跟我所想的差不多。”
“那,少主,你是在懷疑我了?”蘇素鈴柔膩的嗓音,酥人蝕骨,“清揚客棧,是當年你叫我開設,其目的,第一、是將‘縹緲仙子’及‘夜千尋’的情報,傳遞回鬼神府,並且,監視福王的一舉一動;第二、就是把我支開,不想讓我與李猩紅的矛盾激化。如果,我是那個叛徒,那十幾年裡,我有無數次機會,將鬼神府置之死地。”
葉宸璽笑道:“沒錯,精確的分析。不過,我並沒有懷疑過蘇姐姐。”
“哦?”蘇素鈴看著葉宸璽。
葉宸璽又解釋道:“青龍門,鬼醫魅妖花神血,是我師父生前,最器重的殺手,對鬼神府絕對忠誠無二;白虎門,孤狼痞子金錢草,除了‘孤狼’屈焱及‘痞子’唐淩霄以外,‘金錢草’是鬼神府最神秘的殺手,刺殺福王的任務,他也暗中相助過我,否則,我們也不可能安全離開帝都。”
蘇素鈴深吸一口氣,說道:“少主,依你的意思,叛徒很有可能出自朱雀門與玄武門?”
葉宸璽並未表態,而是繼續分析道:“朱雀門,浮生惡來獨兒怪,各據一方,早已自立門戶,卻仍甘心聽命於鬼神府,又豈會生二心?至於玄武門,縹緲靈虛夜千尋,其中,我大姐與紫毓,是參與這次刺殺福王的關鍵人物,差點連命都沒有了,又怎麼會出賣鬼神府?”
蘇素鈴聽完葉宸璽的分析,一臉錯愕,喃喃地對他說道:“你,是在懷疑他?”
“我並沒有懷疑他。”葉宸璽違心地搖了搖頭,他確實在心中有那麼一瞬間,在懷疑一個人。
蘇素鈴心直口快道:“少主,你難道沒有懷疑過他?你連續替十一個頂尖殺手開脫罪名,卻唯獨對他絕口不提,不是懷疑他,又是為何呢?”
“是啊!靈虛子,艾黎。我有多久沒提過這個人的名字了?”葉宸璽嘆了口氣,一字一句的喊出了那個人的名字。
一旁的木風,不禁言道:“算一算,自從少主繼位,就沒有在提過他的名字。這次,除了捍衛鬼神府,抵禦蜀門及六大門派圍攻時,他曾受命回來外,一直都了無音訊。”
葉宸璽搖搖頭,道:“大概,是我想多了,他怎麼會是叛徒呢?我師父的兒子,怎麼會出賣鬼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