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昌陽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有人舉報了右相喬楚江與赤旭國勾結,並在喬楚江的府裡找到了他與赤旭國皇子互通的信件。皇上大發雷霆,查封了安國公府,一邊命刑部去徹查此事,一邊派人到別苑去捉拿哈亞克。然而等官兵到達別苑的時候,別苑裡早已人去樓空,哪裡還有哈亞克的影子。派人到城外去追蹤,也完全沒有發現他的蹤跡,整個人就好像消失了一樣。
施錦秋正在園子裡吃著果子,厲淮彥有些氣急敗壞的沖了進來。施錦秋挑了挑好看的眉毛,有些嘲諷的說:“不知道恭親王駕到有何貴幹?”
“是不是你做的。”幾乎肯定的語氣。
施錦秋慢慢的嚼完嘴裡的果子,優雅的拿起杯子又喝了一口水,複又將杯子放好。
“錦秋不明白恭親王的意思。”從頭到尾她都沒看他一眼。
厲淮彥又氣又惱:“你知不知道我布了這麼久的線為的就是這一天!”
“不好意思,錦秋什麼都不知道。”施錦秋像是吃夠了果子,緩緩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果恭親王沒有其他事的話,那麼恕錦秋不奉陪了。”
“施錦秋,你要跟你裝傻到什麼時候!”厲淮彥沖他嚷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等於放走了毒害你的哥哥的兇手!”
施錦秋停下了腳步,轉過身看著他,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瀲灩般的眸子清澈得像是一眼就能看到她的內心,然而卻也是這樣純淨得毫無雜質的眼神,讓厲淮彥有些無法直視,強忍著心底想要轉開眼的沖動。
“安國公府的那些信根本就不是平之寫的,是哈雷寫給喬楚江的,至於我哥的毒也是喬楚江的人下的。那日我哥如果不是正好被路過的平之遇到,恐怕早就已經……”
“你……都知道了?”
“你知道哈雷是赤旭國下任的皇上,所以與他交好。但是因為我的一封信意外的改變平之的行動,你覺得他的存在會影響到哈雷日後對皇位的繼承,所以千萬百計的把那些不屬於他做過的事情全都推到他身上,為的就是讓我疏遠他甚至怨恨他,不再幫他,你好對付他。這次的信喬楚江被人揭發的事正好合了你的意,你便順水推舟的把罪名全都落在他頭上,好除掉他!”
聽著施錦秋的話,厲淮彥不知道自己是該高興施錦秋的聰慧,還是該生氣她看穿了他的計劃。她說的沒錯,不過卻也不全對,因為她不知道喬楚江被人揭發的事也是他做的。
他之前為了取信喬楚江拿到證據所以故意疏遠施錦秋接近喬嵐,本來他是想拿著證據威脅哈雷用的,可是卻沒想到厲子塵利用蘇平之提的和親之事,讓他迫不得已將證據拿了出來。
可以說她現在的自由是他拿喬楚江通敵的證據換來的。
還有一點,他那時候需要藉助哈雷來幫他調查他的身世,但是現在他的身世之謎已經解開了,所以赤旭國誰當皇上於他來說,真的沒有那麼重要。他想要順便除掉蘇平之,是因為他覺得以蘇平之對施錦秋的執念,如果蘇平之做了赤旭國的皇上,他會多很多麻煩。
而他,最不喜歡有人惦記著他的人。
這些話如果說給她聽,只怕她會更加生氣吧,厲淮彥有些自嘲的笑笑。
施錦秋瞥了他一眼:“你就死了這條心吧,他現在早已經離開昌陽城了。”
見她神色凜然一副要趕人的樣子,厲淮彥忙改口道:“行行行,那就不說他,說說我們倆吧。”反正不管怎麼說,出了這種事情,那個蘇平之以後也別想出現在昌陽城了,只要他不出現在施錦秋身邊就行。至於對付他……以後有的是機會。
“我們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施錦秋一副看白痴似的看著他,好像他說了件多麼可笑的事情。
“錦秋,我都說過了,我之前是為了拿到喬楚江通敵的證據所以才會接近喬嵐,你就不能不拿這種態度跟我說話嗎?”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跟剛才那副興師問罪的樣子判若兩人。
施錦秋看都不看他一眼,轉身拿起桌上的顆葡萄,手一推,葡萄便在桌面上滾了出去,滾出好一段距離後停在了桌沿上,要掉不掉的打著轉。然後又遞給厲淮彥一顆葡萄,示意他也照著做一遍。
厲淮彥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既然她叫他做,那他便做了。
他力氣比較大,也沒怎麼控制,葡萄滾到桌沿的時候毫無停頓的掉到了地上,摔裂了。
“你現在叫它回來。”
厲淮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