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感覺到自己眼前的人影一閃,安晁炎便已經出現在了孫淮彥的面前,一隻手揪著孫淮彥的衣襟,如炬的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像是要在他的腦袋上盯出一個窟窿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相較他的表現,孫淮彥顯得淡定許多,即便是受制於人,臉上卻連個微末的表情都沒有露出來,好像安晁炎手裡揪著的根本就不是他的衣襟,如鷹似的目光毫不視弱的回視著他。慢條斯理的伸手去拍安晁炎的手,卻被安晁炎抓得更緊。
“你把話給我說清!”手背突顯的青筋顯示著他此刻心裡的情緒。,
孫淮彥看著安晁炎,目光變得有些憐憫起來,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的值得同情的人。終於,像是很無奈似的嘆了一口氣:“就是你聽到的這個意思,鳩佔鵲巢的意思你難道不懂嗎?要是真的不懂,可以回去問一下以前教你的夫子。不過那樣可能你的夫子就該傷心了,教了你那麼久竟然連這麼簡單的一個成語都不懂。”
不論是他的目光還是他的語氣都刺激到了安晁炎的神經,只見安晁炎瞬間就朝他揮出了拳頭。然而他快,孫淮彥比他更快,只見他的頭往旁邊一偏,一下子就躲過了他的拳頭,然後也不知道身體怎麼動了一下,人就從安晁炎的手裡掙脫了出來。
施錦秋根本就連看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孫淮彥就已經從安晁炎那裡移到了自己身邊,身體幾乎要貼在施錦秋身上,彷彿在向安晁炎昭告著他才是那個可以站在施錦秋身邊的人。
而施錦秋並沒有推開他,只是看著他,眼裡充滿疑惑,她與安晁炎一樣,都想知道他剛才那句話的意思。
“你也想知道?”孫淮彥朝她露出一個笑臉,俊美邪肆的臉上滿是張揚,“親我一下我就告訴你。”
“無恥!”施錦秋抬手就將他推開,卻不想一下子被他給拉住了手。他微低下頭:“我親你一下也可以告訴你。”
說完,不等施錦秋反應過來,薄唇便貼上了她紅潤的因為氣憤而顫抖的嘴唇。一觸即離,松開施錦秋身體往邊上一閃,躲過了安晁炎掃過來的腿。
看著施錦秋臉頰因為羞憤而升起的紅暈,安晁炎幾乎紅了眼。
赤裸裸的挑釁,毫不遮掩的嘲弄,這些都像是一隻巨獸在啃噬著他的心。他瞪向孫淮彥,再不顧其他的朝他出了手。一來二去,兩人就動起了手來。
打爛了商販的攤子,砸了別人的店門,弄塌了別人的店棚……
兩人打得難舍難分,誰也不肯也停手。
“小姐,現在怎麼辦?您要不要去勸勸他們……”小狗子愣愣的看著眼前的情形,一言不合就動手什麼的真的好嗎?還是範吉見多識廣,面對這種突發狀況處若泰山,並且還在第一時間想到了對策。
“小姐,不如咱們先離開了,免得被殃及池魚。”
施錦秋和小狗子:……
由於離城門口很近,兩人的這一番動靜早就有人跑去城門的衛兵那裡報告了。沒一會兒,城守便帶著幾個衛兵趕了過來。他原是想抓著這兩個鬧事的人好好的懲治一番,好讓上頭的人知道他的盡忠盡職,可是卻沒想到趕過來一看,這兩人,一個是榮國公府的公子,一個是慶國公府喬丞相眼前的紅人,這叫他如何“盡忠盡職”的懲治他們呢。
不管得罪了哪一個,他都會死得很慘吧……
他站在那裡,看著眼前兩道不停變換著姿勢的身影,想說他連分開他們都做不到,可任由他們這樣打下去也不是辦法。他倒是不怕他們弄壞的這些東西,而是萬一有人把他們兩個在這裡打架鬧事的事情給上報上去,那他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這麼想著,城守便慢慢朝施錦秋靠過去一些:“施小姐,你不過去勸勸他們嗎?”因著前幾次施錦秋進出城門的時候都鬧出過不小動靜,所以他對她的印象還是很深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