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淮彥來到大路上,便看到了一袋子東西胡亂的散落在地上。他心裡不由一驚,連忙快步走了過去,在旁邊的小巷裡看到了昏迷在地上的柳芸。
“柳芸,柳芸……”他把她扶起靠在牆上,拍打著她的臉。
柳芸幽幽轉醒,眼睛還沒睜開,嘴裡就唸叨著:“小姐,小姐,你們放開我家小姐。”
“出什麼事了,你家小姐呢?”
“我家小姐,我家……”她猛的睜開眼睛,也不管施錦秋這段時間跟孫淮彥是不是兩看相厭的態度,一把抓著他哀求道,“我家小姐被幾個蒙面人給擄走了,孫公子,您救救我家小……”
不等她話說完,孫淮彥就站起來朝著巷子的那頭跑去了,可是出了巷子有那麼多條路,他根本就無法分辨那些人往哪個方向跑了。
烏勇扶著坐在地上的柳芸:“你沒事吧?”
“我沒事,我家小姐……”說著,喑喑哭了起來。
烏勇把她摟進自己懷裡,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的情緒。柳芸整副心思都放在了施錦秋被人給擄走這件事上面,根本就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注意烏勇的動作。
也或許,這種時候她沒辦法去拒絕一個可以靠著哭泣的肩膀。
“放心吧,我家公子會幫你把施小姐找到的,我也會幫你的。”他說。雖然並不是很動聽的話,卻讓柳芸的心不那麼慌亂了。
柳芸回去後便把施錦秋被人給擄走了的事情跟聶纖纖他們說了,幾人都覺得這件事情先不要告訴鄧鳳聆他們,免得他們在那裡擔心,他們自己想辦法去找施錦秋。
然而,想在這若大的昌陽城裡找一個人,卻不是那麼容易的。對此,李宇飛特別提出了幾點。
一是,那些人大白天的蒙了面說明他們不想讓人認出他們來,二是則他們只抓了施錦秋並沒有抓跟施錦秋走在一起的柳芸。這兩點說明這些人的目的很明確,他們就是沖著施錦秋而去的。
還有就是他們是在施錦秋回榮錦記的路上突然沖出來,這證明他們早就埋伏在了那裡等著她們路過,這說明他們很熟悉施錦秋的行程,或者說他們至少知道施錦秋今天出去的路線。而熟悉施錦秋出去的時間地點以及行經路線的人,絕對不可能會是一個外人。
“你是說,那個人是咱們榮錦記裡的人?!”柳芸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那些人未必會與咱們榮錦記裡的人有關,可是提供給他們線索的人肯定是咱們認識的人。就算不是榮錦記的人,也是經常出入榮錦記,跟咱們小姐關系要好的人。”
聶纖纖點點頭,李宇飛分析得很有道理。
“那些人真是太過份了!小姐平日待他們那麼好,他們竟然還會做這種事情來害小姐!”柳芸義憤填膺的嚷道,讓聶纖纖給捂住了嘴:“你小聲些,是想讓所有的人都知道這件事情嗎?”
雖然孫淮彥說會幫他們找人,可是他們也不願意幹坐在家裡等訊息。最後他們商議決定,由聶纖纖和柳芸留在榮錦記裡,一來看看那些擄走了施錦秋的人會不會送信過來提什麼要求,二來則是看看有沒有比較可疑的人,李宇飛自己則去外面找人。
柳芸還把李宇飛分析出來的結果找人帶話給孫淮彥,希望能對他找施錦秋有所幫助。
到下午的時候,就連安晁炎也知道施錦秋被人擄走的事情了,他沉著臉回去估計也是去找人了。
大橋下面,一個老頭悠閑的坐在那裡剝著花生米。往嘴裡送一粒花生米,就一口水。吃完了手裡拿著的最後一粒花生米之後,他有些意猶未盡的咂了咂嘴巴:“要是有壺好酒的話就完美了……”
不等他感慨完呢,一個少年匆匆往他這裡跑了過來:“爺爺,爺爺,不好了,小姐出事了!”
沒一會兒,橋下便只留下了一地的花生殼。
……
施錦秋感覺自己好像躺在了冰塊上似的,身體都快被凍僵了。她有些困難的睜開眼睛,挪了挪,坐到了一片鋪著稻草的地上,然後才慢慢打量著周圍的情況。
昏暗的空間裡散發著一股混合著混潮濕和黴氣的味道,明明是七月的天,可這裡卻感覺異常寒冷,四面牆,僅一扇可供一人透過的小門。
她搓了搓手臂上凍起來的雞皮疙瘩,思索著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裡是哪裡,她又該怎麼出去?周圍連個窗戶都沒有,也不知道現在幾點了,柳芸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門外突然傳進來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吧噠吧噠,在這安靜的地方顯得尤其尖銳,每一下都彷彿踩在了施錦秋的心頭,讓她的心都跟著跳起來。
“吃飯了!”聽聲音是個年輕人。
一隻手從門下面的一個小洞裡伸了進來,推進來一個碗,碗裡裝著滿滿一碗米飯,米飯上面放著兩根青綠交加的菜葉子。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抓我,把我關在這裡想幹什麼?”施錦秋大聲問道,然而回應她的卻是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之後每一次那個人送飯過來,施錦秋都試圖跟他說話,可是對方除了“吃飯了”三個字之外,再沒多說過哪怕一個字。
一開始她還試著找出去的方法,可是除了被鎖住的唯一一個出口之外再無其他,這讓她不得不放棄。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她在裡面困了便睡,餓了便吃。
施錦秋不知道自己被關了多久,只知道那人送了十趟飯,估摸著應該過了三天了。
“喂,我又沒有要你放我走,你為什麼不敢開口跟我說話?”施錦秋不死心的又一次在那人送飯過來的時候開口,門外面的腳步聲頓了一下,便又有慢慢走遠的趨勢,“喂,我說小哥,你看看你平常就這樣守在外面也不說句話,小心時間長了嘴巴變不好使了,還有啊……”
在這裡的幾天都沒有被為難,這讓她的膽子有些大起來,就連說話也更放得開了。怕外面的人又走遠了,她忙不疊的說了好多話。
“你每天都說這麼多話難道就不會累嗎。”這一次外面那個年輕人沒讓她一個人唱獨角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