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宇飛嘴上說著不知道該不該說,可樣子看起來卻是一副十分想說的樣子。見施錦秋點了點頭,忙說了起來。
“就是之前你不是讓我也順便打聽一下安丞相夫人跟孫夫人之間有沒有什麼關系,因為時間太久了,而且孫夫人祖籍並不在昌陽,根本就無從打聽起。”
這件事情之前李宇飛就跟她說過,施錦秋輕輕喝了一品茶,等著李宇飛的下文。
“原本我以為這件事情就沒有下文了呢,可是誰知道我這次出去的時候,竟然碰到了一個自稱以前在榮國公府裡做過短工的老頭。那個老頭看起來貌不經人,可是對於昌陽城裡的各種傳聞知道的卻不少。他啊……”
施錦秋把茶杯輕輕的放到了桌面上,瞥了他一眼:“麻煩說重點。”
李宇飛哦哦的幹笑兩聲,說道:“據那個老頭說,他以前在榮國公府裡做短工的時候,安丞相夫人身邊有兩個婢女,一個叫梅姑,也就是現在還在丞相夫人身邊伺候著的梅姑,還有一個……”
“還有一個叫什麼?”
不知道為什麼,施錦秋的心突然提了起來,心裡隱隱冒出個想法,就是不知道跟李宇飛聽到的訊息一不一樣。握著茶杯的手不自覺的緊了緊。
“還有一個叫郭月,只是十幾年前因為犯了錯,被丞相夫人給趕出了榮國公府,後來就再沒有人在榮國公府裡看到過她了。”
施錦秋驚得手一抖,茶杯裡的茶水晃出了一些,灑落在紅色的實木桌面上,留下一個深深的漬印。“你可問過,孫夫人是不是就是那個郭月?”
何止問過,為了求準確性,李宇飛曾帶著那個老頭去郭月經常出入的地方指認過。“孫夫人正是那個被丞相夫人趕出府了的郭月。”
“那你可知道她因為什麼事情被趕出榮國公府?”
“這……據說是與人私通,不過沒有人看到過,只是聽說的。當時丞相夫人大發雷霆,聽也沒聽她的解釋就把她給趕出了榮國公府。”
“那可知道那個……”
似是知道施錦秋想問什麼,李宇飛直接打斷了她的話:“如果沒有意外的話,應該就是孫洪興。”
李宇飛的話讓施錦秋大為震驚,震驚的同時更加無法抑制的深思起孫洪興、郭月和盧玉蛾之間的關系,以及孫洪興和郭月那筆從天而降的財富。
施錦秋感覺有一層厚厚的迷霧擋在了她的面前,讓她無法觸及那幾件事情的真相,冥冥之中像是有什麼東西將這些並沒有什麼關聯的事情給串在了一起,會是什麼呢?
“這件事情你有什麼看法嗎?”她問道,李宇飛的腦子向來比較活絡,說不定他能想到一些她想不到的事情。
“這個……這些事情看起來好像沒有什麼關系的樣子,可是我總覺得它們之間似乎有著什麼關聯。只是我現在沒什麼頭緒,實在是不好說。”
李宇飛一句話把施錦秋心裡想的全都給說了出來,她將他面前的水杯重新倒滿水推到他面前:“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
“那我就說了,”李宇飛也不客氣,端起水杯喝了兩口水,“如果那個老頭所言都是屬實,那麼丞相夫人當初將孫夫人趕出榮國公府必定是深惡痛疾的。可是據這兩天我的觀察所得,丞相夫人與孫夫人之間卻並不像是有什麼仇恨的樣子。還有比較令人費解的就是孫家那筆鉅款的來源,即不是他們自己賺來的,更加不可能是撿來,那麼……”
李宇飛停頓了一下:“它會不會跟他們離開昌陽城有關?”
“跟他們離開昌陽城有關?”施錦秋喃喃,“你是說,有人給了他們那麼一大筆錢,讓他們離開昌陽城?”
李宇飛覺得不是沒有這種可能,施錦秋隱隱覺得只要將這個問題弄清楚了,那麼困擾著她的那些問題也就都迎刃而解了。
只是,任他們二人卻怎麼想都不能想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又是因為什麼事情,要付出這麼一大筆的銀子給孫洪興夫婦,只為讓他們離開昌陽城。
李宇飛讓施錦秋專心準備美妝盛宴的事情,這件事情再交由他去察探。
之後,孫淮彥又單獨找了她一次,目的就是如柳芸上次所說的那樣,喬楚江想做她的推薦人,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她跟喬楚江之間本就沒什麼交情,更何他們中間還隔了一個孫淮彥。
在知道了孫淮彥有心跟喬嵐在一起之後,她只想跟他有多遠就離多遠。
離美妝盛宴越來越近了,施錦秋很快就全心投入到準備工作中去了。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施錦秋每天都在忙碌中度過,經常在製作間裡一關就是好幾天,就連吃飯都是柳芸送進去給她,她胡亂吃兩口就算了。
這日,施錦秋又在製作間裡連續呆了三天都還沒有要出來的意思。柳芸實在看不過去了,找來了安晁炎,拜託他無論如何都要帶著她家小姐出去散散步,走動走動。
“我那個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小了,下次她再找你做這種事情你大可以不理她。”施錦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街上的人並不多,兩人肩並著肩走著。突然,安晁炎停了下來,對著她說了句:“你在這裡等一下。”人便跑進了旁邊的一家首飾店,等他再出來的時候,手裡拿著一個小巧精緻的盒子。
“給我的?”看著他將盒子遞到自己面前,施錦秋驚訝的問道。
安晁炎點點頭,一隻手託著盒子一隻手將盒子打了開來,裡面躺著一隻簪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散發著金黃色的光澤。簪子以黃金為主,細而繁瑣的拉絲極其精緻,如眾星拱月一般託著一顆明晃晃的珍珠。
十分的精巧和雅緻,一看就知道是用了心定製的。
“喜歡嗎?”他問,不等施錦秋回答又說道,“我幫你戴起來看一下。”說完,便拿出簪子要往施錦秋頭上插去。
施錦秋想說不用了,可是眼睛突然看到前面走來的男女,聲音像是突然消失了似的卡在了喉嚨裡。安晁炎手裡的簪子就這樣毫無阻攔的插到了她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