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哪裡來的野丫頭,竟然這麼不懂禮數!在大廳廣眾之下竟做出如此失禮之事!”譏誚的聲音從大廳的一個角落裡傳來,施錦秋順著聲音的來源看過去,對上了魯婉兒盛氣淩人的視線。
安思涵因為臨時有事不能來,所以魯婉兒這是打算在她身上找茬了嗎?
如果是平常有人這樣挑釁,施錦秋肯定會反擊回去。可是今晚不同,這裡是慶國公府,兩大丞相又都在座,如果她的言行太過出挑定然會引起這兩位大人物的注意,這不是她想要的。
因此,她只是冷冷的瞪了魯婉兒一眼,並未打算與她爭出個高低來。
魯婉兒見施錦秋忍氣吞聲的樣子,以為她是怕了她,更是得意的哼哼了一聲,沒再說什麼。
這裡是慶國公府而不是榮國公府,在榮國公府裡她怎麼囂張得意都沒事,盧玉蛾就算再生氣也不可能把她這個親外甥女怎麼樣。
可是慶國公府就不一樣了,兩家本來就是對頭,如果她在這裡出了事,說不定就會給她姨父惹來麻煩。她雖然好事,不喜歡施錦秋上次幫著安思涵對付她,不過這點還是拎得清的。
廳裡坐著的那些人原本以為可以看一場好戲了呢,沒想到不過開了個場便收尾了,都覺得有些失望。正當他們準備惺惺然的收回目光時,坐在上面的喬楚江突然開了口:“這位姑娘是……”
他疑惑的問坐在身邊的安士傑。
安士傑也正一臉詫異的看著施錦秋,心想,你問我我問誰去。然而喬楚江都已經開口詢問了,他又不好不回答,只得遲疑的說:“她是……”
“回喬大人,這位是我的朋友施錦秋。”
安士傑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不由得又看了施錦秋一眼,他雖然沒見過她,不過卻不止一次聽說過她的名字,當然了,大部分都是從他的妻子盧玉蛾那裡聽到的。
而喬楚江似乎對施錦秋這個名字也並不覺陌生,他停頓了一下,說道:“可是華榆街榮錦記的施錦秋?”
安晁炎剛想要替施錦秋回答,就只見她已然站了起來,在他開口之前說道:“沒想到喬丞相日理萬機,竟然還會知道民女,民女真是受寵若驚。”
“哈哈……”喬楚江笑了起來,“不是本相神通廣大,而是因為施姑娘你神通廣大啊,你將安丞相千金的臉給治好了這件事在昌陽已經不算是秘密了。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竟然擁有如此能力,前途不可估量啊……”
廳裡在坐的這些人,尤其是女人,大多數都是知道安思涵的臉被治好的事情,只不過怎麼治好的卻是道聽途說的各個版本都有。所以,她們在喬楚江說出施錦秋出處的時候,一些對榮錦記有所耳聞的人已經有些好奇了,現在又聽到他說出這樣的話來,全無例外的向施錦秋投來了驚訝的目光。
施錦秋剛才會挺身而出回親自回答喬楚江的問題,無非就是想要尋個適當的時機替自己的榮錦記宣傳一下。可是她卻沒想到喬楚江竟然會這麼說,他的這句話比她說十句百句都來得有影響力。
為官者,大都是事不關己,他為什麼要這麼說?為什麼要替她們榮錦記說話?
施錦秋不由得瞥了眼安士傑,心裡隱隱覺得或許是跟他有關,只是具體是什麼卻還沒想到。
“喬丞相謬贊了,錦秋不過是討生活糊個口而已。”
“欸這裡又沒有外人,施小姐何必如此謙虛呢。”喬楚江說著,意味不明的看了他們二人一眼,“安護軍向來都不大參加這類宴會,今日卻攜施小姐過來,想必施小姐對於安護軍來說,定然是很重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