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芸和聶纖纖對視了一眼,她沖聶纖纖使了個眼色,又朝施錦秋努努嘴,聶纖纖還了她一個無奈的眼神。
施錦秋一臉茫然的坐在椅子上,她已經保持了這樣的姿勢好長一段時間了。自從那日見過郝湖之後,她便時常會處於這樣的一種像是把自己放空了的狀態,看起來像是在想什麼事情,又像是什麼都沒想,只是這麼安靜的坐著。
偶爾還會露出一絲有些悲傷的神情。
“小姐,”終於,還是柳芸看不過去,走到她面前說道,“如果您有什麼話的話就跟我們說一下吧,您這個樣子,我們看著也很難受。”
柳芸的話喚回了施錦秋的思緒,她轉過頭看了眼面露擔憂的柳芸和聶纖纖:“我沒事,只是有些鴞還沒有想明白。”
“那您可以說出來,我們幫您一起想啊。”
施錦秋聽完,露出了一個淡淡的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長時間沒笑的關系,那笑容讓她看起來竟有幾分虛弱。
三人這邊正說著話呢,那邊如詩跑進來說有人給施錦秋遞了張帖子。施錦秋接過來一看,竟然是安晁炎要約她去城裡的耀源酒樓見面。
柳芸和聶纖纖已經知道了趙炎就是左丞相府的公子安晁炎這件事情了,特別是柳芸,甚至說他這樣隱瞞自己的真實身份,肯定是對施錦秋另有所圖。她的這一論斷讓施錦秋忍俊不禁,不論身份地位還是錢財,他都比她不知道要好多少,他又何必對她有所圖謀。
施錦秋的話讓柳芸找不到話來反駁,可是不管怎麼樣,她仍是堅持自己的觀點。
本來,以柳芸這種護主的個性,看到安晁炎給施錦秋送來的請帖自然是不願意她去的。可是眼見施錦秋這幾日天天悶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竟還勸起她來,讓她過去看下也行,說是如果沒有事的話再回來。
施錦秋本來不大想去赴約的,不過為了不讓柳芸的聶纖纖擔心,便答應了過去。反正她也許久不曾出去走動了,就權當是散心了。再這樣憋在家裡,她懷疑自己都要憋出病來了。
耀源酒樓是昌陽城裡最有名的酒樓之一,雖然所處的位置算不上昌陽城裡最好的地段,但是每日慕名而來的客人足以踏平酒樓的門檻。
施錦秋來到耀源酒樓之後,只是稍微詢問了一下夥計,那夥計便十分客氣而有理的帶著她上了二樓。二樓不同於一樓的嘈雜,一眼看過去,竟然一個人都沒有。
不是都說這家酒樓客似雲來嗎,這是怎麼回事?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不過施錦秋倒也沒有那麼多話的向店小二打聽這種事。
包間裡,安晁炎早已經坐在那裡,看起來像是等了有一會兒了。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呢。”他狀似無意的說。
“如果你並不想我來的話,那我可以現在就離開。”
“錦秋!”安晁炎的動作極快,施錦秋還不曾走到包間門口,他便已經拽住了她的手臂。
施錦秋的視線從兩人對視的目光中往下滑,落到了他拉著她手臂的手。他才驚覺過來,連忙鬆了手。
“不知道安公子特地將我約出來,是有何事?”施錦秋徑自坐了下來,柳芸連忙上前替她倒了一杯水放到她面前。
她做這一系列動作的時候,安晁炎已經坐回到剛才他坐著的地方了。神情自若的樣子好像剛才他一直就會在這裡,從來不曾離開過這張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