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只是隱隱有這種感覺,那日那個黑衣人雖然看不清楚相貌,但是他的身形與孫淮彥差不多。而且您想,施小姐在昌陽無親無故,會有什麼人讓她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來替他做掩護?”柯義說著自己的想法,“屬下聽說施小姐在定安縣的時候與孫淮彥的關系就非同一般,如果是孫淮彥的話,那麼她會這麼做也就說得過去了。”
不知道是不是柯義的錯覺,在說完這句話後,他感覺連空氣中都透著一絲沉默,不,或許應該說是沉悶,就像是有什麼東西突然將他周圍的空氣都給抽走了似的。
柯義的話在情在理,就連安晁炎自己也是這麼想的。可是這樣的話經由柯義嘴裡說出來,卻像是有人拿了一塊大石頭堵在他的心頭。
“其實,想要證明是不是孫淮彥也很簡單……”柯義又開了口,卻被安晁炎給阻止了。
那夜那個黑衣人闖進榮國公府的時候,安晁炎與他交過手。黑衣人的身手很好,出招很是詭異,是他從來不曾碰到過的。
如果說想要知道孫淮彥是不是那個黑衣人,只要他去試探他一下就可以了,安晁炎當然知道這一點。可是他心裡卻更加清楚,就算孫淮彥的身手真的如黑衣人那樣詭異難測,不是人贓俱獲的情況下,他又有什麼理由可以指控孫淮彥呢?
搞不好還會被他給反咬一口。
“我父親那裡最近有什麼動靜嗎?”他轉移了話題。
柯義搖搖頭:“老爺那邊沒有什麼動靜,那些黑衣人已經有一段時間不曾出現了。倒是夫人她……”
安晁炎一驚:“我娘她怎麼了?”
“最近好像有人時常跟蹤夫人。”
“可知道是什麼人?有什麼目的?”
“這……那人行事很小心,屬下還沒有查到他是誰,有什麼目的……”明知道這麼說肯定會惹安晁炎不高興,可是柯義還是實話實說。
果然,安晁炎聽了他的話後,臉色比之剛才更難看了一些。“多加派人手好好看著我娘,若是她有什麼事,我唯你是問!”
“是。”
六月的清晨,太陽才從山那頭露出小半個臉,空氣中帶著一絲宜人的涼爽,讓人聞之,心曠神怡。喬嵐站在窗前往外看去,今天又是一個好天氣。
婢女小青端著一盤糕點從門外走了進來。“小姐,今日送柴火的人來的晚上,膳房還沒弄好早點,這盤糕點還是昨日夜裡做的,您先吃兩個墊下肚子。”
小青把糕點放到桌上,看了眼依舊看著窗外好像根本就沒聽到她說話的喬嵐,又說道:“奴婢剛才在膳房的時候,聽到給咱們送柴的那個老頭說,昨日在左丞相府裡的宴會上,安思涵大出了風頭。”
“她不是每逢宴會都是最出風頭的人嗎。”
“這次不一樣,”小青臉上露出有些誇張的神色,“據那個老頭說,安思涵在昨晚的宴會上兩度豔驚四座!”
“哦?”喬嵐終於露出了一絲興趣,“你仔細與我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