饒是心裡腹誹,施錦秋還是去了灶房,剩了一碗晚上吃剩下的粥和兩個饅頭回到了屋裡。
施錦秋對於她給他的夥食並不大滿意,但是看她的樣子明顯是不可能會給他重新做,便也只能硬著頭皮吃了。
許是因為好幾天沒進食的關系,這兩樣平常他不大吃的時候今晚吃起來味道似乎還不錯。
孫淮彥在吃東西的時候,施錦秋就坐在旁邊看著他。心裡有些難以置信,那日一副快要死掉的人,不過就是躺著睡了幾天,就不藥而愈了。這家夥重生的時候該不會是得到了什麼了不得的秘笈之類的吧?或者是老天爺給了他一個不死的身體,不論受多大的多重的傷,只要睡上一覺就好了?
“你在想什麼呢?”孫淮彥有些調侃的拉回了施錦秋的思緒。他喝掉了半碗粥,又吃了一個饅頭,臉色看起來比剛才紅潤了一些,叫人完全無法想像半個時辰之前他還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
“我在想……是不是老天在你重生回來的時候,給了你一個不死之軀。”一個沒留神,她竟將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孫淮彥呵呵輕笑了起來,如奈河橋下開出的彼岸花,妖豔而危險。“怎麼,你羨慕了?”
“我會羨慕你?”施錦秋不答反問,不屑的挑著眉。盯著孫淮彥似笑非笑意味深長的表情好一會兒,忍不住問道:“是真的嗎?”
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他未必也得老天爺眷顧了!
“當然是……”孫淮彥拉長了聲音,慢慢靠過去,嘴唇幾乎貼到她的耳垂上,“不可能的啦!”
施錦秋的臉驀的紅了起來,不知道是因為他噴灑在自己耳際的呼吸,還是因為他對自己的戲耍。餘光瞥到他一直落在自己臉上的目光,更是有些窘迫。
佯裝收拾桌上的東西來掩飾自己內心的情緒:“現在可以說了吧。”她擺出一副吃完就趕緊說,說完就趕緊走的架式。
孫淮彥也知道適可而止,調侃太過了把她給惹火了誰知道她會不會真的把他給趕出榮錦記,他還有事情需要她幫忙呢。
“這個。”他將一份看起來像是公文的東西放到了桌上。施錦秋看了一眼:“這是什麼?”
“是朝廷給官員的派遣令。”
“這與我有何幹系?”
“你看看上面的遣派地。”
施錦秋開啟那份派遣令看了一眼,視線落在那三個墨色的字跡上。
“定安縣?”
“不錯,定安縣。”孫淮彥說,“你不是一直都在找去年十月份左右出現在定安縣的那大官嗎?蜀中的左丞相這官職夠不夠大,夠不夠讓定安縣的縣令都小心翼翼的伺候著?”
雖是疑問,卻幾乎用著肯定的語氣說出來。
施錦秋再將視線移到遣派的時間,是去年的九月十日,從時間上推算,十月左右確實可以到達定安縣。
她的臉色驟變:“那個大官,是左相安士傑?”
孫淮彥微微一笑:“是不是,你自己親自去看一下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