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安思涵,整個榮錦記的人才全都鬆了一口氣。
“小姐,那個小姑娘的脾氣實在是太壞了,真是一言不合就有可能發飆啊。”柳芸抱怨道,反正現在她人也走了,不管她怎麼抱怨她都聽不到沒關系。
施錦秋倒是不那麼想:“我想,她之所以會那樣,可能是因為臉的關系被人嘲笑過吧,所以才會對臉特別敏感一些。”
說到安思涵的臉,施錦秋便又想到了之前在手劄上看到過類似的記錄。說是臉頰上泛著紅血絲其實是一種病,而且這類人通常分為兩種,一種是天生的,一種是後天生成的,不知道這位“盧小姐”臉上的紅血絲是天生的還是後天生成的。
施錦秋打算去翻翻手紮,看看上面有沒有記錄怎麼治療這種紅血絲。這麼想著,她便有些迫不及待了,把事情跟聶纖纖和柳芸交待了一下,自己便急急忙忙往後院去了。
三日後,安思涵又來到了榮錦記,與上次不同的是,這一次她沒有上次那麼盛氣淩人了。只是饒是如此,聶纖纖等人也不敢隨意在她面前造次了,生怕她一個心裡不痛快,又要指著她們說她們怎麼她了。
她接過施錦秋給她的那個水粉,一個粉色的瓶盒裡面,靜靜的躺著一塊暗啞的淺棕色粉塊,味道是她要求的柑橘味,濃淡適中,有點甜甜的卻又不會太甜,很是清新。
“這個粉怎麼看起來這麼奇怪……”她問。
粉的質地別說是跟外面商鋪裡賣的那些水粉完全不一樣,就她上次在這裡看過的那麼多水粉裡面,都沒有一盒是這樣的。
秀秀一聽也湊過去看了一眼:“你該不會是隨便拿了什麼就來誆我家小姐吧?”那神情,大有你敢誆我家小姐我就撕了你的架式。
“這水粉是我家小姐花了一天兩夜做出來的,為了做這個水粉她都兩天沒睡個好覺了,我們誆你用得著費這麼大心神嗎!”柳芸替自家主子辯解。
“你說花了一天兩夜就是一天兩夜啊,我們又沒有看到,誰知道是不是你們自己隨便說說的。”
“你……”
眼見她們二人就要吵起來了,施錦秋開口說道:“這塊水粉與別的水粉確實有些不同,這是我專門替盧小姐配製的。”
安思涵:“怎麼說?”
“盧小姐可發現這盒水粉裡面的面撲特別不一樣?”安思涵點點頭,“因為這款水粉不僅需要面撲,還需要它,這是一款真正的‘水粉’。”
安思涵看到施錦秋的手裡拿著一根比大拇指稍粗一點的玉柄,玉柄的一頭是……
“刷、刷子!”安思涵驚訝,“施小姐,你該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用刷子上水粉,真是聞所未聞之事。
“錦秋從來不跟自己的客人開這樣的玩笑,”施錦秋說,“雖然用刷子也可以直接上粉,不過錦秋料想盧小姐會不喜歡,所以特別制了這個面撲。這款水粉的粉餅是我經過特殊的工藝烘製而成的,用之前需要將刷子沾取一點水在粉面上來回摩擦,待最上面的粉變得粘稠之後,再由這個制特的面撲蘸取少量水粉,輕輕拍於臉上。”
“水粉還能這樣用?”別怪安思涵不相信,施錦秋所說的這個方法她從未聽過也不曾見過。
“能不能這樣用,盧小姐何不隨錦秋去試一試呢?”
“這……”安思涵猜疑了一會兒,不確定的看看秀秀,秀秀則沖她搖遙頭,示意她不要同意。畢竟這麼奇怪的東西,誰知道是不是真的能用到臉上。
施錦秋彷彿看出了她心裡的想法,叫了柳芸過來。“既然安小姐不願親自試用,那我便讓我的這個丫頭試一下。”
安思涵原以為柳芸聽到這樣的話肯定是如同聽到噩耗一樣的,畢竟沒人會喜歡被當做試驗品。誰知道柳芸非旦沒有露出不高興的神情,反而十分興奮的嚷道:“小姐,您真的要親自替我化面妝?!”
這簡直就是天上掉餡餅的事啊,要知道,平常她家小姐才沒時間倒飭她的臉呢。
對於她的反應,安思涵只能表示有些無語。
於是,幾人便隨著施錦秋到了春字房,施錦秋讓柳芸坐好,自己親自替她洗了臉,擦了面膏然後再慢慢的按照之前她說的方法把水粉擦到柳芸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