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淮彥微不可見的挑了下眉,在施錦秋的手伸過來之前鬆了手,信紙擦著施錦秋的手掌掉到了地上。
“你……”施錦秋知道他是故意的,氣得跺了下腳蹲下來把紙撿了起來,壓到桌上其他紙下面。
“你對他的事還真是上心,我給你寫了那麼多封信,可沒見你回過一封。”這話聽起來有股異常的味道,只是此時的施錦秋全身心都處在孫淮彥未經她同意看了她的信的憤怒中,並沒有注意到。
孫淮彥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拉過桌上的水杯遞到她面前,一副等著她給他倒水的大爺模樣。等了一會兒也不見施錦秋有所動作,便拿起桌上放著的盛著半杯水的杯子,在施錦秋驚訝的目光中將水一飲而盡。
她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喝過的!
孫淮彥沖著她無辜的挑了下眉:誰讓你不給我倒!
“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不能來?”孫淮彥佯裝奇怪的挑了下眉,“你們開啟門做生意的,難道還不許人進來不成?”
施錦秋:……
“我們確實是開啟門做生意,但是我們做的是客人的生意,你又不是……”我們的客人。
她話未說完就被孫淮彥給打斷了:“我也是客人。”
“你……你可是男人?!”施錦秋懷疑自己聽錯了。
“誰說男人就不能成為你們的客人了?”孫淮彥勾起嘴角,俊美的臉上帶著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深邃的眸子閃過一些施錦秋看不懂的東西。
她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對著孫淮彥說道:“行了,你就別尋我開心了,有事就說事。”沒事就趕緊離開,該幹嘛幹嘛去,省得在這裡妨礙她做事。
後面這句話她很機智的放在了心裡。
施錦秋以為自己話已經說得夠明白了,態度也端得夠正了。豈料孫淮彥非旦沒有要離開的打算,反而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雙手環胸靠在椅背上,一副慵懶而悠閑的看著她。
就在這時,門口響起了一聲驚呼,柳芸端著一盤糕點飛快的從門外跑了進來,連東西都來不及放下就直接來到孫淮彥跟前,結結巴巴的說:“啊?!孫、孫公子,你、你、你什麼時候來昌陽的?”
柳芸覺得自己的嘴巴最近變得不大利索了,可能離結巴不遠了。
“就是你看到我的那天晚上,”孫淮彥拿過一塊糕點往放進自己嘴裡,嚼了嚼嚥下去之後才又繼續說道,“我還沖你笑了下,你該不會這麼快就忘了吧?”
柳芸斜睨了施錦秋一眼,她就說她看到孫淮了,可她家小姐竟然騙她說她在做夢!施錦秋默默的轉過了眼,佯裝沒看到她那控訴似的眼神。
她那副心虛的樣子讓孫淮彥的嘴角勾得更深了些。
“孫公子你這次過來是打算長住昌陽呢,還是隻是來辦事啊?”柳芸原本是不大喜歡孫淮彥的,在定安縣的時候她都是能不同他說話就盡量不同他說話。
可現在,許是因為同在異鄉,難得碰到家鄉人,她竟主動同他搭起話來。
孫淮彥心情似乎不錯,對於柳芸的問題有問必答。只是他的視線卻一直落在施錦秋身上,讓施錦秋有種如芒在刺的感覺。想要說他幾句,卻又礙於柳芸在場,不好開口。
漸漸的,柳芸也發現了他的心不在焉,恍然道:“孫公子找我家小姐有事是吧,那奴……那我就先出去了。”
臨時改口的“我”字讓孫淮彥的目光晃動了一下,只是很快便又沉靜了下來,就像是剛才聽到了一句再正常不過的話。
“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他說,“只是想讓你們小姐給我敷個面敷,但你們小姐似乎有錢也不想賺呢。”
“啊?你你你……你也要敷面敷?!”而且還要她家小姐親自敷?!
柳芸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沒人規定男人不可以敷面敷吧?”
話雖是問句,可是看著柳芸的目光卻充滿了濃濃的警告意味,像是在說你敢說反對的話試試看。
“好……好像確實沒有……”柳芸自是不敢說的,身體慢慢向後退去,“小姐,我突然想起纖纖還找我有事呢,我、我先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