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施錦秋正在製作間裡研究那株新買的草藥,忽然聽到柳芸詐詐忽忽的從外面跑過來,邊跑邊叫道:“小姐,小姐,不好了,出事啦,出事啦!”
前院東廂的客室裡,戚靜儀一臉冷色的瞪著聶纖纖,像是要在她身上瞪出兩個洞來似的。聶纖纖則伸手護在戚悽面前,在戚悽的臉上,有一個鮮紅的巴掌印記。
一旁的地上跪著一個小丫頭,以及散落了一地的碎瓷片。
“對不起,都是奴婢的錯,是奴婢不好,請小姐息怒,不要怪聶姑娘……”吉祥邊說邊不住的磕頭,企圖能讓戚靜儀的火氣消去一些。
然而戚靜儀卻抬腳往她身上踹了一下:“賤婢,誰稀罕你的道歉!”
“你幹什麼打人!”聶纖纖松開戚悽的手,快步走過去扶起吉祥,問她有沒有傷到哪裡。吉祥只是一個勁的哭著搖頭,嘴裡喃喃著對不起。
“我不僅要打她,我還要打你跟那個臭丫頭!肯定是你跟那個臭丫頭一起串通好了謀害我,我的臉才會……才會……”
戚靜儀越說越生氣,一股熊熊怒火燃燒在心頭怎麼都消不下去。轉眼便將視線落到了戚悽身上,她雖說得兇狠,但卻並不敢真的去打聶纖纖,畢竟聶纖纖的身後還有一個讓她琢磨不透的施錦秋。
但是戚悽,她卻是想打就打的。
“你這個賤丫頭,你以為躲到這裡來我就奈何不了你了?!”說完,她沖春田一使眼色,春田三步並作兩步繞過她走到戚悽身邊,抓住了來不及逃開的戚悽把她拉到戚靜儀面前。
“小姐,奴婢沒有想要謀害您,奴婢一直都是照著您的要求去做的,是您一定要用跟奴婢一樣的東西,奴婢沒有想要謀害您,真的沒有……”
戚悽一臉惶恐的替自己辯解,然而戚靜儀卻是一個字都聽不進去。就算戚悽說的全都是大實話,她的臉變成現在這副樣子,她也絕不要讓戚悽好過!
“沒有?你這個賤丫頭還敢狡辯,看我今天不打爛你這張嘴!”一想到自己變醜了,可是戚悽的臉卻越發水嫩透亮起來,她心裡就像是被人給喂進了一隻蒼蠅般難受。她覺得就算是拿把刀把戚悽的臉給刮花了都不足以洩她心頭之氣!
春田嘴動了下嘴角,一副看好戲樣子的看著戚悽。
然而戚靜儀的手才高高揚起,便被人從身後給拉住了。“我倒是要看看,誰敢在我榮錦記裡打人。”
淡淡的語氣,卻讓聽到的人心裡都生出了一股脅迫感。
施錦秋看了眼春田,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上一些,又不是自家主子,可是春田在她那樣的目光下竟不敢吱一聲,就連抓著戚悽的手都不由自主的鬆了一點。
戚悽看到施錦秋就跟看到了救星似的,感覺到春田的手失了勁,連忙掙了兩下,掙開了春田跑到施錦秋身後去了。
施錦秋往聶纖纖那邊投過去一眼,聶纖纖回了她一個她沒事的眼神,她這才收回視線,松開手。看都沒看戚靜儀一眼便繞過她走到客室的面裡面,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
一臉冷然的樣子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氣勢,讓客室裡的人都感覺到一股壓迫感。
“施錦秋你來得正好,我要去官府告你!”戚靜儀怒向膽邊生,生生的壓下了心裡那股怪異的害怕情緒,指著施錦秋喝斥道。
施錦秋好整以暇的挑了下眉,從桌上抓起一個杯子。一旁的柳芸見狀,連忙提起水壺往她手中的杯子裡倒滿了水。她將水杯拿到自己鼻子底下感覺了一下溫度,有一口沒一口的喝了起來。
“哦?你要告我什麼?”
漆黑的眸子平靜的看著戚靜儀,叫人看不出她心裡的情緒。只是那黑色,像是兩個漩渦,能把人給吸進去似的,讓戚靜儀莫名覺得心驚,不敢與之對視。
“告、告你跟那個小賤人一起合謀謀害我!”
“謀害你什麼?”施錦秋喝完水,將杯子放回到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