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錦記裡,柳芸一邊替施錦秋整理著幾味藥材,一邊同施錦秋聊著天,說著說著便說到了戚悽的身上。
“小姐,剛才我上街您猜我碰到了誰?”
“誰?”
“戚靜儀,她跟一個俊俏的小公子走在一處,看起來挺親密的樣子。您說那位小公子會不會就是戚悽的未婚夫啊?”
“前未婚夫,”施錦秋提醒,“再說了,是你看到了,我又沒看到,怎麼說?”
柳芸沒理會施錦秋說什麼,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難怪戚悽拼了命也想變白變好看,原來她的前未婚夫長得那麼好看。”
“怎麼個好看法?會比賁遇還好看嗎?”聶纖纖打斷她的話,看著她的眼裡充滿了戲謔,惹得柳芸兩頰飛上了兩朵雲霞,嬌憤的瞪了她聶纖纖一眼,撒嬌的對施錦秋說:“小姐,纖纖她取笑奴婢……”
施錦秋對於她們兩人的這種“打情罵俏”早已經習以為常,不甚在意的輕笑了笑。眼神往園子裡掃了一眼,問道:“賁遇呢?”
“不知道呢,今天好像還沒看到過他。”
“我好像也沒看到過他。”
聶纖纖和柳芸一起說道。
施錦秋收回視線,眼裡露出一絲擔憂的神情。她一直都想跟賁遇好好聊聊的,可是自從她在昌陽與賁遇碰上到現在已經過去半月了,她卻一直都沒有抽出時間來。
“一會兒你們誰要是看到他,便跟他說,讓他明日哪裡都別去,跟我一起去奴市上挑幾個丫鬟家僕。”
隔日,施錦秋從奴視裡買了四個婢女和幾個負責幹活的家僕。回到榮錦記將幾人要做的事情吩咐完之後便把賁遇給單獨叫了出來,問了他她一直沒有問出口的幾個問題。
賁遇只說自己被事情給耽擱了,卻沒有說自己被什麼事情耽擱了。
施錦秋還想再問,被突然出現的柳芸打岔了,說是趙炎找她。她來到園子裡,看到趙炎正坐在園子中間,一襲灰色的衣服將她拉扯是高大挺拔,明明才不過比她大不了兩歲,個子卻比她高了將近一個頭。
“趙公子今日過來,可是那兩瓶面膏出了什麼問題?”
趙炎搖搖頭,說面膏並沒有出什麼問題,那位夫人臉上的疤痕已經變很淡了,相信等面膏用完了,那道疤痕也可以徹底消失不見了。
聽他這麼說,施錦秋臉上也露出了一絲笑容。做她這一行的,聽到自己做的東西有效果比什麼都要高興。
“那趙公子過來,所為何事?”施錦秋輕輕挑了下眉,大大的眼睛裡泛著一絲柔媚的神情,好看得叫人有些移不開眼睛。
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過來,剛才只是閑來無事在街上逛著,誰知走著走著便到了榮錦記門口,正欲轉身離開呢,就被恰好從門口經過的柳芸給看到了。
半柱香時間後,趙炎從榮錦記出來,手裡多了兩盒胭脂。他有些失笑的看了眼手裡的胭脂,抬腳離開了。
再說那戚悽,從豆子鋪裡買了豆腐腦出來後怕豆腐腦涼了,快步往榮錦記的方向走去。在經過一處拐角的時候不小心與迎面走來的一人撞在了一起,手裡的豆腐腦全都灑了出來,不偏不倚全都灑在了對方身上。
“你這個人是怎麼走路的!”熟悉的聲音讓戚悽抬起了頭看向對方。
“看什麼看,說你呢!”春田毫不客氣的沖她嚷完,又急急忙忙拿出帕巾替戚靜儀擦起身上的衣服來,“小姐,您沒事吧?”
“我都這樣了,你說有事沒事!”戚靜儀生氣的說,“真是倒黴,竟然碰到這種事情!”
戚悽在看到被自己潑了豆腐腦的人是戚靜儀的時候,心裡的歉意一下子消失無蹤了,看著兩人的眼裡還露出了一絲幸災樂禍,只差拍手稱好了。
被戚靜儀埋怨了的春田一轉眼便看到了戚悽眼裡的笑意,頓時冷著臉道:“笑什麼笑!”像是要把自己從戚靜儀這裡受到的委屈全都吼給戚悽。
剛才只是冷不丁的瞥了一眼,現下這麼仔細一看,竟覺得眼前的這人有幾分眼熟。“你是……戚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