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是被趙炎給送回寧蘭苑的,雖然她一再強調自己傷到的只是手不是腳,可是仍然阻止不了他送她回寧蘭苑這一舉動。
柳芸正在園子裡替聶纖纖煎藥,她原是想等藥煎好了喂過聶纖纖之後便去找施錦秋,看她那邊有什麼需要她幫忙的沒有。誰知道這一抬頭,便看到自家小姐跟在趙炎身邊回來了。
“咦,小姐,您今日怎麼結束得這麼早?奴婢正想著一會兒過去找您呢……”她的聲音在看到施錦秋的手時停了下來,“小姐,您的手怎麼……”
她的目光倏的一抬,落到趙炎身上:“你對我家小姐做了什麼!”
“我能對她做什麼。”趙炎淡淡的說,不明白這個小丫頭為什麼每次都跟吃了嗆藥似的,只要施錦秋有點什麼就往他身上怪。
“柳芸,我沒事,”施錦秋連忙制止柳芸的大呼小叫,“而且……也跟趙公子無關。”
“怎麼會無關,您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不過就是去了他那邊一趟,這才多大會兒工夫啊,您的手就變成了這樣……”
眼瞅著柳芸抓著施錦秋的手就要哭訴起來,趙炎冷冷的出了聲,“有這閑工夫在這裡哭天搶地,還不如趕緊找東西給你家小姐的手包紮一下。”
“啊,對對對!小姐,您等一下,奴婢這就過去拿藥箱過來。”柳芸一驚一乍的叫著往屋裡跑去,離開之前還萬分不放心的朝趙炎看了一眼。沒一會兒她便提了個暗紅色的藥箱又一陣風似的從屋裡跑了回來,火急火撩的開啟。
然後……
就沒有然後了。
藥箱是鄧鳳聆給她們準備的,她們出門的時候鄧鳳聆硬是讓她們帶過來的。裡面也確實放了很多東西,可是這些東西……都是幹什麼用的呀……
柳芸瞪著藥箱裡的東西,一時間有些無從下手。“小姐,咱應該先用哪一樣啊?”
施錦秋:……
“你去打盆溫水過來。”怕那對主僕倆會在站在那裡跟那個藥箱對視到天荒地老,趙炎開口說道。
要溫水幹什麼?
柳芸下意識的想要問,抬頭便看到了趙炎沒什麼表情的臉,便默默的把聲音吞回了肚子,乖乖去打了一盆溫水過來。
“把帕巾擰幹替你小姐將手擦幹淨,然後塗上金創藥。”
“哦,擰幹擰幹,塗上金創藥。”柳芸喃喃重複著他的話,此刻的她也沒有多餘的心情去管趙炎用那種理所當然的命令人的語氣跟她說話的事了。
“小姐,您忍著點疼啊……”柳芸說著,小心翼翼的替施錦秋擦起手來。施錦秋幾次疼得縮回手,她根本就沒辦法好好替她清理手掌心,更別說是上藥了。
主僕倆如此來回磨蹭了好幾次,趙炎終於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施錦秋的手腕緊緊的把它按在桌上,任她怎麼掙紮都不鬆手。
柳芸見她這樣對自家主子,看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不過她的眼珠子在瞥到趙炎的臉色時,自動自發的回到了她的眼眶裡,並在趙炎的示意下輕輕的替施錦秋清洗了手掌。
有了趙炎的幫助,上藥也變得簡單了許多。等施錦秋的手掌被柳芸以絲巾包好,趙炎才松開她的手,施錦秋覺得他肯定是故意的。
而趙炎好像完全沒有感覺到她那“熱切”的眼神,他看了她的手一會兒,說道:“明天不用做了。”
“不用,我的手沒事,明天就好了。”
“我明日有事,不在這裡。”趙炎的視線落在施錦秋的臉上,彷彿在說:你以為我是在關心你的手?你的手好不好跟我有什麼關系。
施錦秋頓覺無語,直到趙炎離開,臉上都仍還有些茫然。
趙炎離開後,柳芸自然是依舊慣例把他給數落了一頓,然後才想起自己的藥還在火上煎著,又急急忙忙的去看著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