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似乎是應了她的話似的,黃俞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孫公子,門口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事。”再回頭時,便只能看到施錦秋離去的背影了。他腳抬了抬,躊躇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追上去。只是在進包間之前,意味不明的看了趙炎一眼。
趙炎也在看著他,眼裡滿是意味深長。
兩人的目光不期然的遇上,又同時冷冷轉開。
施錦秋跟趙炎說好條件之後,便有的忙了。兩日後她就要離開定安去往昌陽,這裡還有許多事情需要她去安排處理,也有很多讓她放不下心的事情,其中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鄧鳳聆和施錦程。
雖然很久之前她就曾跟鄧鳳聆提過自己有一天會離開定安前往昌陽城,可是當她把兩天後就離開的事情告訴鄧鳳聆的時候,鄧鳳聆仍是哭得很傷心。
施錦秋原也是強忍著心裡的傷感,這會兒見她哭成這樣,便也忍不住紅了眼眶。但是她沒有哭出來,因為她知道,如果連她也哭了,鄧鳳聆只會更加傷心。
她花了好長的時間才終於安撫了鄧鳳聆,然後去了後園子那邊。雖然她心裡知道就算自己現在跟施厚德說她要離開昌陽了,轉眼他就會把這件事情給忘記。可是她仍是跟他說了好一會兒話,除了告訴他自己離開之外,還囑咐他在家裡要乖乖的,不要總是吵著出去玩,想吃什麼想喝什麼盡管跟向晴說……
施厚德大部分時間都在那裡玩著的自己的手指頭,施錦秋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幾句話。不過這麼交待完之後,她自己心裡算是了一樁心事,輕鬆了一些。
鄧鳳聆和施厚德都還好,至少她可以直接告訴他們她要離開的訊息。可是施錦程,她該怎麼告訴他自己要去昌陽了,他會有好長一段時間不能見到她呢?
如果不告訴他,他看到不她肯定又會鬧脾氣了,到時候可怎麼辦?
施錦秋坐在施錦程的對面,心裡被這個問題所困擾著。
施錦程一臉恬靜的坐在那裡,手裡拿著一塊凹凸不平的木板在那裡玩耍。施錦秋仔細看過去,他似乎是在數著木板上的什麼東西,因為他每摸到一個突起的地方,便會停頓一下,眉宇間露出沉思的模樣。
她怕他不小心被木板上的毛刺給紮到,走過去阻止他的動作。
被人突然打斷了動作的施錦程先是愣怔了一下,然後伸手往前一探,抓住了施錦秋系在腰間的玉佩,來回摸了幾下,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
最近,施錦程靠著摸每個人腰間掛著的玉倆來分辨對方是誰,他能摸出不同材質的玉佩和上面不同的雕花是屬於誰的,而且每次都能猜對。
雖然他看不見,可是施錦秋也朝著他輕輕笑了一下,如果自己想說的話也能讓他摸到的話該多好,那樣他肯定就能明白她要跟他說什麼了。
這麼一想,她的腦海裡突然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她猛的轉身往屋外跑去,充耳不聞柳芸在她身後的叫聲。
沒一會兒她便又回來了,手裡還多了針線,有一副繡花用的木框。木框上,原本夾著布的地方此刻正夾著一張紙。
“小姐,您這是要幹什麼呢?”柳芸不解的問道。
施錦秋從一拿回來這幾樣東西,就埋頭在桌上好半天了,手裡的針起起落落的穿梭在紙上,然而針尾卻沒有穿線,她是真搞不懂自家小姐這是在幹什麼了。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施錦秋頭也不抬的說道,言語中有些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