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是誰?”腦海裡突然浮現那日收到的紙條,孫淮彥既然能說出這句話來,就表示他心裡已經有點眉目了。
“蘇平之。”
“這不可能!”施錦秋的臉色變得煞白,想也不想就否定了他的這個說法。就算是任何一個人想要殺她她都相信,唯獨蘇平之,她絕對不相信。
“為什麼不可能?”孫淮彥目光緊緊的盯著她,眼裡已經恢複了冷然的神色,“你對他有多瞭解?難道他就不能因求愛不成就惱羞成怒想要殺你?”
“我不相信他會那麼做,他不是那樣的人。”
施錦秋對蘇平之莫名的信任讓孫淮彥十分惱火,他沉著聲音質問:“那他是什麼樣的人?你又能知道些什麼!”
“我……”腦海裡,與蘇平之初識以及逐漸相訓的場景慢慢的劃過,那個溫潤如玉的人又怎麼可能會想要殺她?“反正我不相信他會那麼做。”
如果真的有人想要殺她,每次看到她就一臉陰陽怪氣的殷一倫的可能性都比蘇平之要大。施錦秋心裡突然咯噔了一下,想到了花魁選舉那日,她曾在路上碰到過殷一倫。
當時他還跟她說過話,還說什麼希望他們都能得償所願之類的。現在想起來,他那日笑容滿面的樣子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她又狐疑的瞥了眼孫淮彥,孫淮彥不會無緣無故說是蘇平之下的手,定是有什麼證據指向了蘇府,而他說蘇平之不過是順水推舟而已。
“是殷一倫?”她不止一次在殷一倫的眼裡看到過對自己的殺意,如果說這一次是殷一倫趁著蘇平之不在而暗地裡對自己下手,倒不是沒有可能。
孫淮彥挑了下眉:“我不覺得是他和是蘇平之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施錦秋在心裡想,只是另外一件事情佔據了她的思緒,讓她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既然你知道是殷一倫做的,為什麼還要與他們合作生意?到底有什麼目的?”
“你該不會是以為我這麼做是想伺機為你報仇吧?”
“……”
“你就算是自我感覺良好,也該有個限度吧,你哪裡值得我去那麼做?”
“……”他語氣中的嘲諷讓施錦秋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變換個不停。不用他說她也知道自己在孫淮彥的心裡根本就沒什麼位置,他當然不可能會為了她而如此大動幹戈。
會讓他那麼做的,就只有那一種可能。
“我知道你還在懷疑平之,不過,我還是那句話,除非你有證據能證明那一切都是他做的,否則,我是不會讓你傷害到他的。還有……”施錦秋睜著一雙明亮的眼睛說道,“我受傷這件事情,我自己會向殷一倫討回來的!”
“呵呵……”孫淮彥不置可否的輕笑了兩聲。
施錦秋從孫府回來後,心裡更亂了,腦海裡有太多的疑問需要得到解答。直到天矇矇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睡過去,沒睡一會兒便又被柳芸給叫醒了,說是施府那邊來人看她來了。
穿戴整齊的來到正廳,看到馬慧君笑嘻嘻的坐在正位上,正喝著吳媽給她倒的茶。一看到施錦秋過來,連忙放下手裡的茶盞,快步走到她跟前拉住了她的手說道:“秋兒,來來,快讓大伯母看下。聽說你受了重傷,可把我給擔心的呀,這吃也吃不香,睡也睡不著。現在看到你好了,我這心裡吶,也算是放下了一塊石頭。”
“是嗎?秋兒兩個多月未見大伯母,怎麼大伯母看著更富態了些。”施錦秋毫不客氣的嘲諷道,她怎麼可能會擔心自己。她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醒過來之後也過去了月餘,若真是擔心她,又怎麼可能一步都不曾來看過她。
馬慧君的笑容僵了一瞬,隔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咯咯笑道:“我原還想著秋兒被傷到了頭,不知道會不會留下什麼病根,現在看來,我的擔心是完全是多餘的。若是腦子不好使了,如何還能這般伶牙俐齒呢?哈哈哈哈……”
你才腦子不好使,你們全家人腦子都不好使了!施錦秋翻了個白眼,在心裡腹誹,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容,說道:“大伯母多慮了,秋兒就算腦子再不好使,也比那些天生無腦的人要強上許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