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只覺得自己腦門上的青筋忍不住抽動了一下,柳芸這話明擺著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好不……
話一出口,柳芸也覺得自己說得有些欲蓋彌彰了,只是現在就算她伸手捂著嘴也是為時已晚了。她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就是不敢看施錦秋。
施錦秋也不催她,放下手裡的清單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靠在椅背上,篤定柳芸會自己開口。
果然,一會兒之後,柳芸自己就繃不住了,身體往施錦秋身邊靠了下,嘴裡喏喏的叫道:“小、小姐……奴、奴婢其實知道的也不多,就……就只是聽到了一點點……”
“那就把你聽到的說一下。”
“就……就是……還是芷萱說吧,她天天在店裡,聽到的肯定比我要多。”柳芸躥到賁芷萱身後,把她給推了出來。
賁芷萱原就沒覺得這種事情能瞞得住多長時間,施錦秋總會走出清居,到時候也總是會知道的。於是這會兒柳芸把問題扔給她的時候,她就沒什麼隱瞞的說了。
“過完年沒多久,孫公子就把孫老爺和他夫人一起給送出了城,據說是送到了很遠的地方讓他們自己養老去了。還有就是,這次選秀,咱們認識的人當中,除了施府的大小姐和三小姐,還有魯家的千金魯承雅。”
“什、什麼?!”施錦秋一怔,不自覺的坐直了身體,“孫淮彥的未婚妻魯承雅?”
“是的。”
“她不是都跟孫淮彥定了親了嗎?怎麼還去選秀了?”
“這件事情說起來與您也有一點關系。”賁芷萱看了她一眼,問道,“小姐可還記得您受傷那日的情形?”
“我受傷那日的情形?”施錦秋抬著眼皮回想了一下,腦海裡隱隱有些畫面,可是又不明確。
見她遲疑的搖了頭,賁芷萱這才說道:“花架掉下來的時候,小姐您被嚇傻了,站在那裡一動都不動。幸好孫公子動作極快,飛奔到舞臺上在最後一刻將您給拉了出來。饒是這樣,您的頭還是被掉下來的花架給砸中了。孫公子當時的表情看起來很是嚇人,他不管不顧抱著您就沖了出去,誰也攔不住他。我們到處找也沒找到您,最後還是戚大夫找人通知我們,說您在他那裡。”
“這跟魯承雅去選秀有什麼關系?”原來她昏過去前看到孫淮彥跑來不是錯覺,是真的。施錦秋心想。
“問題在於,我們接到通知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而戚大夫說您是那日早上被孫公子送過去的,而且送到的時候,您身上的衣裳……有些不整。”
“不整?”
賁芷萱點點頭:“戚大夫還說,本來以您那日受傷的嚴重程度來看,是絕無可能生還的。但是不知道孫公子是用什麼方法替您護住了一口氣,所以他才能對您施行診治,他覺得這或許就是您衣裳不整的原因。
您受傷這件事情是整個定安縣的人都知道的,而孫公子也是當著眾人的面把您給抱走的,我們也沒對找到您的時間做什麼特別的隱瞞。然後這件事情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被傳出去了,而且傳得五花八門,說什麼的都有。不過有一點卻是相同的,那就是您跟孫公子孤男寡女的又單獨過了一夜。”
“什麼叫‘又’單獨過了一夜?”施錦秋聽了賁芷萱的話有些哭笑不得,這些人還真是真飽了撐著沒事做,盡扒別人的八卦,還是莫虛有的八卦。
柳芸忍不住插了句嘴:“小姐您忘了?之前外面就一直在傳您跟孫公子之間關系曖昧,還時常夜宿孫府。”
“……”施錦秋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該不會就是這樣,魯家就跟孫淮彥退了親吧?”結果似乎很容易猜中了。
聽到賁芷萱說是孫淮彥救的自己的時候,她心裡有一絲小小的觸動。不過這些人的腦子是不是都有問題,她都受那麼重的傷了,他們竟然還能編排出故事來。
“魯家說孫公子背信棄義,背叛了當初與他們家訂下的婚約,於是就提出了退婚。”
“以孫淮彥的個性,定是不會同意的吧?”
“那當然了,孫公子接到退婚書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他跑去魯家找魯老爺理論,但是魯家的人一口咬定是孫公子背離誓言在先。然後孫公子不幹,就去找魯小姐,想從魯家直接帶走魯小姐,但是魯老爺早在小姐您受傷的那日,就連夜將魯小姐給送往昌陽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