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可看清那些都是什麼人?”
“當時雖然天很暗,我也看不大清楚,只看到那個抓著我和殺了靈雲的男人,看起來不像是本地的。不,是不像是咱們蜀中人,他的眼神看起來很兇惡很嚇人。”施厚德吞嚥了一口口水,接著說道,“還有兩個人渾身上下都穿著黑色的夜行衣,就連臉上都蒙著黑布,根本就看不出來是誰,只能看到他們的衣角處有一小塊銀色的標記。”
“銀、銀色標記……”腦海裡,蘇府後院的牆頭那個黑衣人身上的銀光一閃而過,昨日孫淮彥在馬車上跟她說的那番話又浮現了出來。
同樣是黑衣人,衣角處有同樣銀色的標記,這難道只是巧合?
“秋兒,你怎麼他?”施厚德注意到她的臉色,擔憂的問道。
施錦秋搖搖頭:“還有嗎?還有沒有其他特別的地方?”施厚德難得清醒一次,她得盡量把事情問得清楚一些,或許對找到施錦程所中之毒的解藥有幫助。
“當時很混亂,而且我自己也很害怕,所以……”
“祖父,您再好好想想,”施錦秋拉著施厚德的手說道,“大夫說哥哥中的是一種毒,如果能夠知道那些人的身份,說不定就可以找到解藥,治好哥哥的病了。”
“真、真的?!”
見施錦秋又是點頭,施厚德坐在那裡苦思冥想起來。
他在想,施錦秋也沒有閑著,開始在腦海裡組織起自己知道的這些訊息。從她祖父的話裡可以聽出,他當時是逃跑的時候不小心跑到那幾個人中去的,如果那幾個人只是尋常人,斷不會對於一個意外出現的老人下此狠手。
他所說的那個眼神看起來很兇惡的男人,會不會是……
“祖父可還記得前段時間在咱們清居門口出現的幾個男人,其中有一個眼神特別兇惡的男人?你一看到他,就嚇得從門外跑了回來。”
“啊?有、有嗎?”施厚德疑惑的皺了下眉,腦海裡好像有那麼一件事,又好像沒有。
看到他這副樣子,施錦秋便知道他是想不起來了。“想不起來就算了,祖父再想想那晚您跑到他們中去的時候,他們有沒有在做什麼,或是說什麼?”
施錦秋覺得他們會那麼做,應該是施厚德撞破了什麼不能夠被別人發現的秘密,所以他們才會痛下殺手。在這個小小的定安縣裡,到底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這個秘密,是否與那些人追殺孫淮彥的事有關?
她感覺自己的腦袋裡充滿了疑團,一個又一個,交織在一起,解也解不開。
“啊,我想起來了!”施厚德突然大叫了一聲,驚醒了沉浸在思緒中的施錦秋:“什麼?”
“我記得我剛跑過去的時候,那幾個人中的一個對著旁邊的一個人叫了聲什麼‘大人,小心!’這樣的話。”
“大人?什麼大人?”
“這我就不知道了,那個人站在他們旁邊,全身都裹在黑色的鬥篷裡,不仔細看的話根本就不會注意到那裡還站著一個人。”
“難道是我們的定安縣的縣令大人?”在定安縣,除了縣令伏志遠就沒有誰還能稱得上大人這一詞了。然而施厚德卻否定了她的這一想法,說那個被叫做大人的人是一個看起來很胖的人,並不是伏志遠。
施錦秋還想再問得仔細些,得知了施厚德清醒的鄧鳳聆在這時候趕了過來,連門都沒敲很是激動的就闖了進來,打斷了他們祖孫倆的對話。
她趁鄧鳳聆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囑咐了他一句,讓他不要把這些事情告訴鄧鳳聆,自己則找了個藉口領著施錦程出去了。
反正有鄧鳳聆在,她也問不出什麼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