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因為剛好白日裡有事情耽擱了,又想著這件事情比較急,所以才會在晚上去找孫淮彥,想把事情跟他說一下。”
施文姍冷冷提醒:“你可以等到第二天早上再過去的。”
“秋兒是替三姐著急,所以才會……”
“誰說我著急了,我為什麼要著急!”不知道是不是被施錦秋深夜出入孫府這件事情給刺激到了,她有些惱羞成怒的說,“大不了我就是入宮,我有什麼可著急的!”
說完,她轉回身往施府方向走去。
“三姐,三姐……”
施錦秋追上施文姍,施文姍轉過頭問道:“是不是其實你自己就是喜歡著孫公子的?如果你真的喜歡孫公子,可以跟我說,我未必非要他……”
“不是,我怎麼可能會喜歡他!”施錦秋連忙否認,“我跟孫淮彥之間清清白白的,沒有一點關系。”
直到這時候,施文姍才猛想起來,似乎在她的記憶中,施錦秋向來都是直呼孫淮彥名字的,從來都不會用孫公子這樣的稱呼來叫他,而孫淮彥似乎也很習慣她這樣子的叫法。她有些羨慕的看了施錦秋一眼,這種可以直喚姓名的親暱,是她一直都想要卻不曾有過的。
可是施錦秋從一開始便擁有了這種與眾不同的對待,因為孫淮彥不僅沒有糾正她對他的這種稱呼,而且還一副很理所當然的樣子。現在又知道了她可以半夜自由的出入孫府……
想到這裡,施文姍的臉色不禁又變了一下。
“三姐,我跟他真的沒什麼的,你相信我……”
施文姍快速的眨了眨眼睛,臉上的表情已經收了起來:“姐姐怎麼會不相信你呢,姐姐剛才只是有點太激動了,你也知道,姐姐自打第一眼看到孫公子之時就對他……”
連想做孫淮彥的妾侍這樣的話都說出口了,施文姍此時說起這樣的話來就絲毫沒有壓力了。因為她知道施錦秋與孫淮彥的關系要好,所以她從來沒有在施錦秋面前隱瞞過對孫淮彥的感情,怕的就是有一天施錦秋會因為跟他的關系親近而對他産生什麼其他感情。
到時候,她拿什麼跟人家施錦秋比?
只是這些,施錦秋並不知道。她心裡還在為自己攪了即施文姍的婚事又沒能完成施文姍的囑託而內疚。
“秋兒知道,都是秋兒不好,沒能替姐姐說服孫淮彥……”
“姐姐知道你盡力了,天色已經不早了,妹妹也早些回去吧。”
施錦秋看了眼施府的大門:“可是姐姐的事……”
“那件事先就這樣吧。”施文姍說完,轉身就走了。
看著越走越遠的施文姍的背影,施錦秋心裡突然生出一股莫名的感覺,周圍的黑暗彷彿一隻巨獸,吞噬了她們之間的維系,讓她們之間的距離也越走越遠。
“小姐,咱們回去吧。”
柳芸出言提醒,施錦秋猛的收回視線,這才驚覺自己剛才竟然一直在發愣。柳芸見她一副神不守舍的樣子,說道:“小姐,您別怪奴婢多嘴,您對三小姐怎麼樣,咱們這些人可都是看在眼裡的。可是您看看小姐……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奴婢聽了都替您感到心寒。”
“不許亂說話。”施錦秋雖然也覺得施文姍剛才對自己的態度有些不好,但仍是不願意聽到柳芸說施文姍的壞話,“她興許只是心情不好才會這樣的吧,畢竟這件事情是我惹出來的。”
“您惹啥了?您替她解了一場她不願意的婚事,按理說她感謝您都來不及呢,可她倒好,非但沒有對您有半分感激,還責怪您沒有在孫公子的事情上替她出力。她一個姑娘家自己開口說做人家小妾,別說是人家眼高於頂的孫公子了,我要是個男的,碰著這麼個上趕著要嫁給我的女人,我也不願意收她!”
柳芸說著說著,鼻子便撞上了停下來的施錦秋的後背。抬頭,便看到施錦秋冷著眼看著自己。
“柳芸,是不是我平日對你管得太鬆了,所以你說話才會這樣沒大沒小?就算她做得再怎麼樣那也是我三姐,而你不過是我的丫鬟,有什麼資格這麼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