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文姍的手頓了一下:“實不相瞞,我今日來找妹妹,也是想跟妹妹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將選秀躲過去。”
施文姍的話讓施錦秋犯了難,這選秀的事情,說好躲,那是十分的好躲,只要與人訂下婚約即可不用參加了。可要說難,它也十分的難。一旦與人訂下婚約,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又有誰願意如此輕易的便將自己的一輩子給交付出去呢。
特別是眼下的定安城,但凡身世好點的年輕公子少爺的,全都被人給訂走了,就算是一些平常無人問津的歪瓜劣棗都沒剩下幾個。確實就如鄧鳳聆所說的,想要再找一個跟蕭家那樣條件的男人簡直難如登天。
只是施文姍之前就不願意與蕭家訂親,想必現在應該也不會願意隨便找個男人訂親來逃避選秀。
“姐姐可有什麼好的辦法?”
施文姍搖搖頭,若是她有辦法的話,也就不用特地過來找施錦秋了。想到自己剛才在巷口看到的情形,心裡仍然有些不舒服。
“說起來,妹妹過完年也該十四歲了吧,妹妹可有替自己想過?”施文姍試探性的問。若是有外人在,她這樣一個雲英未嫁的姑娘開口討論終身大事顯得太過輕浮了。不過這裡就她跟施錦秋兩人,她也就沒什麼顧忌直接開口就問了。
見施錦秋搖搖頭,又問道:“那二伯母難道就沒有替妹妹擔心過?”
“我娘哪兒能不擔心啊,只是……這種事情,擔心了也未必有用。”
施文姍端起茶喝了一口,輕飄飄的說:“其實妹妹倒是無需擔憂的,妹妹身邊良人頗多,就算是隨便一人,都比那尋常人家要好上不知多少倍。”
“姐姐這是在笑話秋兒了,秋兒哪有……”
“沒有?我怎麼聽說那蘇府的蘇公子對妹妹一網情深啊……”
看著施文姍故意擠眉弄眼打趣自己的樣子,施錦秋不禁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哎呀,那都是外面那些人胡亂傳的。”
“胡亂傳的?”施文姍輕挑了下眉毛,似真似假的問,“那你與孫公子之事呢?別跟我說這也是那些人胡亂傳的,剛才我在外邊兒可都看得真切……”
“這……我跟孫淮彥,我們的關系比較複雜一些,可是秋兒與孫淮彥之間根本就不是外面傳言的那樣!”
施文姍沒說話,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著施錦秋,似乎在思量著她話裡的真實性。那模樣讓施錦秋有些著急,她不想別人誤會她跟孫淮彥之間的關系,特別是不想施文姍誤會他們。
這些年來,施文姍在她心裡佔據了一處極為重要的地位,她是將施文姍當作親生姐姐一般的。
“姐姐可是不信秋兒的話?秋兒可以對天發誓,秋兒與孫淮彥之間的關系清清白白,絕對沒有一絲男女之情!如若有假……
“若有假便怎樣?”施文姍調侃的看著施錦秋。
“如若有假,就讓秋兒無法與自己相愛之人相守終生!”
見施錦秋如此信誓旦旦的發下誓言,施文姍一直提著的心才微微松緩了下來。佯裝後知後覺的拍了一下施錦秋的嘴,嚷道:“你這傻丫頭,亂發什麼誓言呢,也不怕應驗了到時候後悔莫及。”
“秋兒與他又沒什麼,怎麼可能會應驗呢。”施錦秋滿不在乎的說。
在她看來,她與天底下任何一個男人有關系,都不可能會再與孫淮彥扯上男女之情。一個人在一個地跌倒一次是失誤,若是在同一個地方跌倒兩次,那就是傻了。
施錦秋肯定的態度莫名的安撫了施文姍的心,讓她就連想到剛才在外面看到的情形時,心裡都沒有了剛才的憋悶。
“如此,姐姐便能放心的請妹妹幫我一件事情了。”
不知道為什麼,聽到施文姍說出這句話時,施錦秋心裡突然生出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
蘇平之回到蘇府的時候,看到一個婦人探頭探腦的在蘇府門口張望著,他轉頭吩咐了桑青雲幾句,自己快步進了蘇府。只一會兒,桑青雲便回來了,還給他帶回了一個讓他意想不到的訊息。
“你可回來了!”殷一倫一看到他就冷著臉出了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竟然還有心情出去玩。”
“嗯。”他輕輕的應了一句,腦海裡都還在想著剛才桑青雲跟他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