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錦秋先是回了孫府,與之後回來的柳芸彙合後又重新換回了施小公子的模樣才離開的。而柳芸則是入了夜之後,趁著天黑回的清居。
白天在孫府也沒時間好好說上話,這會兒一回來,就趕忙拉著施錦秋問起了施錦程的狀況,施錦秋沒有多說,只說他是得了怪病才會導致現在這樣,以後得上昌陽找名醫看看才行。
聽了施錦秋的話,柳芸心裡松緩了一些,便與施錦秋說起了自己今日在街上的見聞。
“您不知道吧?大夫人原本是看中了蕭家的小公子,特地託了媒人去打聽了蕭家小公子的事情,並且還透露出口風,希望蕭家那邊能找媒人過來說親,可誰知道蕭家那邊倒真是找了媒人過去了,卻是想替三小姐說親的,把大夫人給氣得呀……”
“三姐?”施錦秋身形一頓,“那三姨娘可同意了?”
“這事兒哪裡輪得到三二夫人同不同意啊,您又不是不知道三二夫人和大夫人的關系,兩人明面上看著是好妯娌,其實心裡各自一本賬呢。三夫人知道那蕭家的小公子是大夫人相中的,二話不說就給答應了下來。”
“啊?那我三姐她……”
“聽說三小姐知道這件事情之後,當場就哭了。”
施錦秋聽完愣愣的坐在那裡好半天,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約莫亥時左右,吳媽突然進來說賁遇有事找她。聽完賁遇帶來的訊息,施錦秋擰了一天的眉頭終於舒展了幾分,臉上露出一抹比這嚴冬的天氣還要冷冽的笑容。
都說下雪不冷化雪冷,這一日,天氣冷得出奇,雖然也有太陽,可是就連那陽光灑在身上都好像沒有一點溫度。
施錦秋裹了裹身上的披風,灰色的狐皮披風替她擋去了部分寒冷,可是站在她對面的那個女人明顯就沒這麼好運了。隻身著一件花色棉襖裙,不知道是因為冷不是因為害怕,站在那裡抖得如同風中的篩子一般。
“彩兒,枉我念在我們曾經主僱一場,即便是在你犯了那樣的錯誤之後都不曾向你追究責任,可你倒好,竟然還敢聯合別人來算計我的東西!”
“小姐,小姐,對不起,我錯了,您原諒我吧,我以後再也不敢了!”彩兒哭喊著撲倒在施錦秋面前,緊緊抓著她的披風,差點把她的披風都要扯掉下來。
施錦秋撥開她的手往後退了幾步,冷眼看著她:“你老老實實的交待是誰指使你做的,我或許還可以讓縣老爺減輕你的責罰。”
彩兒眼神閃爍了一下,哭道:“沒、沒有人指使我做,是我自己對上次你把我趕走的事情懷恨在心,所以才會想要偷了作坊的東西出來……”
“看來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施錦秋轉過身,向旁邊的向左使了個眼色,向左忙招呼著幾個衙差把彩兒給抓了起來,“既然你不願意說實話,那就只能把你交送衙門,由縣老爺定案了。”
彩兒嘴裡哭著嚷著讓施錦秋饒了她,卻隻字不提這件事情還與誰有關。
看著她被帶走之後,柳芸才走到施錦秋身邊,不屑的說:“真沒想到她是這樣的白眼狼,小姐您好心饒她,她竟然還想出這樣的事情來報複小姐。”
施錦秋只是冷冷一笑,對於人性,她早已經看透。好也罷,不好也罷,她只求自己做事問心無愧就好。至於別人……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必當奉還!
賁遇趕著馬車來到施錦秋身邊:“小姐,馬車到了。”
“把東西搬上馬車,咱們回去。”她倒是要看看,下午,施旭熙要拿什麼東西去交貨。
施府東院的正廳裡,施旭熙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團團轉。沒一會兒,衛金寶便從外面跑了進來。他一見著他便抓著他問道:“怎麼樣?”
衛金寶呼呼的喘了兩口氣:“小的打、打聽到、到了,彩兒姑娘她……她確實被衙門的人給抓、抓走了。”
“那她可有說是誰指使的?”
“沒、沒有,彩兒姑娘一口咬定事情是她自己找人做的,與、與其他人都無關。”
聽到衛金寶這麼說,施旭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這口氣還沒完全松出去,馬上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你趕緊去收拾一下東西,我要出門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