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哥那時候說要去參加科舉,我娘原是不同意的,是我,是我說了無數的好話,做了無數的保證,才終於說服了我娘,讓我哥去參加科舉。是我……是我親手將他……”
“這些都跟你無關,你做得已經很好了。”
他的安慰並沒有讓施錦秋的心裡好過一點,不過她只哭了一會兒便停了下來,抹去了眼淚,紅紅的眼睛睜得大大的,像是從今以後都要仔仔細細的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每一個人,從這些人當中找到那個迫害施錦程的人。
“謝謝,”她又整理了一下情緒,“我們走吧。”
剛才有一瞬間,她彷彿從孫淮彥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共鳴。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孫淮彥的關懷,也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們兩的心,也可以靠得這麼近。
雖然只是一瞬間。
……
“你都看清楚了嗎?”書房裡,蘇平之有些懷疑的又問了一遍。立於他下方的一個年輕人垂頭答道:“屬下看得很清楚,施小公子此時正在信和街的西道茶樓喝茶。”
“信和街的西道茶樓?”蘇平之喃喃,施錦秋平常是有喝茶的習慣,只是信和街那邊卻去的並不多,“就只有她跟烏勇兩人?”
“是的。”
“柳芸呢?”
“柳芸留在清居並沒有出去,今日施小公子是一個人去的孫府。依屬下看,她應是去找孫淮彥的,但是孫淮彥今日約了城外的洛老闆,所以就讓烏勇陪施小公子出去了,他自己則在她離開之後沒一會兒坐馬車出城了。”
“城外的洛老闆?”
“是的,他們上個月的一批貨好像出了問題,洛老闆一大早就差人通知他,讓他早上過去找他,一起商議怎麼解決。”
蘇平之微不可見的點了下頭,不再去想孫淮彥的事情,吩咐那人注意著點施錦秋。
“公子,現在孫淮彥不在,您為什麼不親自去找施小公子把話問清楚?”那人疑惑。
蘇平之的目光落在了遠處某個虛空的地方,若有所思的樣子。
車廂裡,孫淮彥也問了施錦秋同樣的問題,施錦秋想也不想就說道:“他不會的。”
“你就這麼篤定他不會跑到假扮你的柳芸面前去?”孫淮彥輕輕挑了一下眉。
“因為我瞭解他,”施錦秋說,“首先,他並不願意讓我知道他可以清楚的瞭解我的一舉一動,甚至是定安縣城裡大部分人的舉動,還有就是,他有他的驕傲,在他沒有確定我的態度之前,他不會讓自己陷入一種無法挽回的地步。”
她的那句“我瞭解他”讓孫淮彥心裡莫名不痛快了一下,他不屑的撇了下嘴,說道:“既然他能知道你的舉動,你為什麼不懷疑他就是那個監視你們的人?”
施錦秋愣了一下,其實連她自己也不是很確定蘇平之到底是不是真的有派人監視過他們,不過有一點她覺得她是可以確定的,那就是:“就算他真的有監視過我,也不可能會是那個迫害我哥哥的人。我們認識了三年,如果他想做什麼的話這三年裡有的是機會,根本就沒必要非等到三年後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