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自己也不確定了?”冰冷的語氣讓施錦秋覺得周遭的溫度像是突然降了下來,她終於想起來為什麼這個男人會讓她有種熟悉的感覺了,因為他這種冷漠的樣子以及不悅時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都跟孫淮彥有些相像。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覺得就連他這個人長得都與孫淮彥有一絲神似。施錦秋輕咳了一聲,咳去心裡那種莫名的想法。
從此人的衣著以及說話的口音來判斷,他應該不是定安縣的人,比較像是北方那邊的。
直到她的視線與他的對上,施錦秋才想驚覺他還在等著她的回答。她想了下,說道:“這些東西如此稀奇,我連找到它們都不可能,又怎麼可能試過。”
別的不說,光是北海珍珠這一樣東西,就是價值萬金的東西,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是不是隻要找到了那四樣東西,你就可以讓疤痕消失?”他又來了這麼一句。
“還是不能,”施錦秋看著他,在他發問之前繼續說道,“公子不是本地人吧?我熬製好的面膏是有時限的,一般需在半月之內塗抹完,否則就會壞掉。現在是冬季倒還好一點,如果是夏季的話,只能存放十日。若是公子想將面膏帶回去用,只怕是不行的……”
那人輕輕看了她一眼:“這倒不是問題。”
之後,那人便選了好多個面若桃花膏和胭脂水粉,一文價都沒講。只是店鋪裡原本的生意不大好,所以存貨沒有那麼多,因此他們便約定好三日後交貨,那人也沒意見,很爽快的付了銀子。
幾百兩銀子出手連眉頭都沒皺一下,看得柳芸目瞪口呆,直說如果每個進店的客人都像他這樣該多好。
那人由始至終都沒有解釋一下他那句“這倒不是問題”是什麼意思,反正就施錦秋的認知中,哪怕是到了十來年之後的那個什麼都較現在發達的時候,也沒有辦法可以讓面膏長時間儲存,她也就不花那個心思想那麼多了。
反正等她交了貨,她不覺得他們以後還會有見面的機會,她就權當他是隨口說說的了。
傍晚時分,施錦秋從榮錦記脂粉鋪裡出來,一出巷口就看到了蘇平之的馬車停在那裡。“施小姐,我們公子約小姐一聚。”
施錦秋來到茶樓包廂的時候,蘇平之正在俯身畫畫。聽到動靜頭也不回的說道:“你先坐一會兒,我馬上就好。”
“在畫什麼呢?”施錦秋走上前去,看到了畫上畫著人時,驚裡滿是驚訝,驚訝過後又是一絲欣喜。她就這樣站在旁邊看著他把畫畫完,遞給她:“送給你的。”
“真的要送給我?”嘴上問著,手卻已經伸出去將畫給接了過來,“這畫的是我嗎?你把我畫得這麼漂亮,待我拿回去,我娘見著了該笑得合不擾嘴了。”
蘇平之直直的盯著她:“我的畫,不及你本人的萬分之一。”
不能免俗的客套話,可是聽在耳朵裡總是讓人覺得欣喜的,就連施錦秋也不例外。見到了蘇平之,她連之前哈雷和那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帶給她的奇怪感覺都消失不見了,嘴角忍不住的往上翹著。
兩人一起喝著茶,聊了會兒天,蘇平之與她說了些近日發生的趣事,逗得施錦秋一直輕笑不止。就像是一對普通的多年好友一般,誰都沒再提那天蘇平之對她說的那番類似於表白的話。
回去的路上,蘇平之還買了幾塊糕點讓施錦秋帶回去給她娘吃。他去結賬的時候,柳芸還在一旁小聲的取笑施錦秋,說他這是想要討好未來的岳母大人,惹得施錦秋臉頰飛紅。
待蘇平之拿了糕點回來,柳芸非常識實務的拿過糕點就離開了,說是怕糕點涼了會不好吃,自己先給夫人送過去。看著離開前還不住對自己擠眉弄眼然後一溜煙兒跑沒影了的柳芸,施錦秋有些哭笑不得。
她轉頭偷偷看了眼蘇平之,見他好像並沒有看到剛才柳芸對自己使的小動作,這才稍稍安心了一點。兩人邊走邊說著話:“我的一個掌櫃近日剛從馬崑山那邊回來,你猜他在那裡碰到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