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車廂裡,他非得跟他們擠在一處,算是怎麼回事?只是奈何自己現在正坐在人家的馬車上,受人恩惠,便也不好開口置喙什麼。
只半柱香不到的時間,馬車就宰著一行人來到了清居門口。在車上施錦秋已經瞭解了事情的大概,原來施奕等人不知道從哪裡知道施錦秋得了一大筆銀子,現在正鬧上門來問他們要銀子呢。
馬車一停下來,她就迫不及待的下了馬車往家裡跑去,連謝謝都忘了跟蘇平之說。
徐心蘭站在鄧鳳聆面前,指著她嚷道:“我就知道,你們怎麼可能那麼好心!說是要把風車圖給我們,可是給我們的卻是一張有問題的風車圖!如果不是我們有貴人相助,替我們指出了不足之處,現在我們只怕要被你們給害得家破人亡了!”
“就是,還說把當家的位置讓出來給我們做。呵呵!我們掌管了賬房鑰匙後才發現,賬房裡根本就連一文錢都沒有。鄧鳳聆啊鄧鳳聆,我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是個這麼虛偽的人?你說,是不是你把賬房的錢全都偷出來了,所以才會留一個空殼給我們兄弟兩家!”
如果不是她女兒告訴她,施錦秋在定安城裡大手大腳的花錢,為了買一件工具就花費幾十兩乃至上百兩,她還真不知道他們揹著她存了這麼多的銀子。
“天吶,你、你……你真的是太陰險了!”徐心蘭馬上接上了馬慧君的話,“大嫂,咱們就不用跟她那麼多廢話了,讓她趕緊把錢交出來還給我們。”
“對,把錢交出來還給我們!”馬慧君厲聲說道,“如果今天你不把錢還給我們,我們就去報官,把你們一家子大大小小的全都抓進去!”
“二嫂,不是我說你,你做人可不能這樣做啊。不如這樣吧,只要你把錢交出來還給我們,我們就當沒有發生過今天的事情,這官吶,也就不報了。你也應該知道,縣老爺現在跟我們施家的關系可不一般,如果我們要是報了官,只怕你們一進去,不死也得脫層皮了。到時候你不僅沒落著錢,連身子都跟著壞了,多不劃算吶。”
徐心蘭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在那裡“勸”著鄧鳳聆,那模樣,好像縣衙是她家的似的。她跟馬慧君在那裡你一言我一語,一唱一喝的說著。而施奕和施坤兩人站在那裡雖然沒有出聲,那眼神卻像是要在她身上射出個洞來似的。
鄧鳳聆早就被他們兩家人的這副模樣給嚇到了,連站都站不穩了,坐就更加不敢坐了。
她手扶著桌子支撐著自己的身體,顫著唇說道:“大哥大嫂,三弟三弟妹,不是我不把錢給你們,而我們自己也沒有錢。而且,我是當著大家的面把鑰匙交給你們的,離開施家的時候你們也看到了,我根本就沒有帶走施家的一文錢!”
“有那個賊心,難道還不會做出來給我們看嗎?你肯定是把鑰匙給我們之前就把錢全都拿走了!”馬慧君不客氣的嚷道。
“你們相信我,我真的沒有拿走施家的錢……”
“施家賬房的鑰匙向來都是你在管,如果不是你拿走了施家的錢,我們施家賬房裡怎麼會一點銀子都沒有!”馬慧君聲色俱厲的逼近鄧鳳聆,嚇得鄧鳳聆直往後退,後腰撞在了桌角上,疼得她眼淚都快掉出來了。
一旁的吳媽實在看不過去了,沖過去就沖著馬慧君嚷道:“施家其實早就沒有錢了,這些年如果不是因為作坊那邊還有一點收入,你們早就要被餓死了!”
馬慧君本就因逼迫不了鄧鳳聆就範心裡直冒火呢,現在看到這個老媽子沖到自己面前來,頓時把火全都撒在了她身上。
只見她眼睛一瞪,抬手就給了吳媽重重一巴掌。“我們說話,有你這個賤奴插嘴的份嗎!”
吳媽只覺得自己兩眼直冒金星,臉上火辣辣的痛。
鄧鳳聆急了,沖過去拉回吳媽把她護在自己身後:“你幹什麼打人!吳媽說的又沒錯!”
“沒錯?我看她根本就是跟你們一夥的!”
“你……”鄧鳳聆又急又氣,她從小到大哪裡經歷過這種仗勢,又急又氣卻又不知所措。
之前施錦秋跟她說那些話的時候,她還抱著僥幸的心理,覺得會不會可能是施錦秋弄錯了,大房和三房根本就不是這樣的人。可是現在,當兩房人赤裸裸的將他們的本性暴露在她面前的時候,她就連替他們想個藉口都不可能了。
“大哥大嫂,我看我們也不用跟他們這種人講什麼兄弟情份了。你們兩個去後面院子裡看看,我跟老爺就在這裡找找,我就不信,我們這麼多人還能找不出來她偷走的銀子!”